她一僵,猛地抽回了手。
他又扯了下嘴角,将毛巾盖到头上擦汗,转身上了楼。
“你不能用他!”
他前脚一上楼,她后脚就转身下楼冲到一楼红眼老板的办公室里。
坐在办公室里,把脚搁在桌上看报纸的男人,没有装作听不懂她在说谁,只回了三个字。
“为什么?”
“我不希望他在我眼前乱晃。”她冷声威胁:“你知道你们还需要我,你把合约还他,我就留下,否则我立刻走人。”
“请便,门在那里,恕不远送。”韩武麒举起右手送客,一边继续看着报纸,眼也不抬的说:“但如果我是你,我会二十四小时看着那小子,而不是跑得不见踪影。毕竟你要是一跑,他接下来可就会追着那些可爱的猎人跑了。”
她心下一凛,再顾不得他的面子,咬牙道:“你知道他没有办法对人开枪吗?”
“我知道。”韩武麒抬起眼来瞅着她,露出光洁的白牙,贼笑说:“但你能啊。”
她张口结舌的瞪着眼前这无耻的男人,这才发现自己不知怎地,竟被逼入了死胡同。她不能离开,否则阿峰会追着猎人跑,她也不能逼他走,因为他和这可恶的家伙签了工作约。
“要怎么做,你才愿意放他走?”她气恼的问。
他没有正面回答她,反倒把脚从桌子上拿下来,放下了报纸,瞧着她说:“你知道吗?阿峰三岁就开始习武,武龄将近三十年,他是个武学奇才,将他外公传授给他的八极拳,练到出神入化,这世界上能在实战中打赢他的人,还真是屈指可数,但他其实小时候很笨,看起来呆呆的,说实话,长大了也没好到哪里去。可他外公从以前就和我说,他这外孙,什么没有,就是顽固。对他不感兴趣的事,他怎么样都行,但要是哪个人、哪件事入了他的眼,那是几百匹马也拉不走。就因为他的执着是天才级的,所以他虽然不聪明,却年纪轻轻,武学造诣就如此高。重点来了——”
他以左手撑着下巴,右手手指答啦答啦的轮流敲着桌子,好笑的瞅着她说。
“当那小子轻轻松松就可以把我打得满地找牙的时候,问题就不在于我愿不愿意放他走,而在于到底是谁,让他不肯走啊。”
她浑身一僵,再次说不出话来。
“要我还他合约,不是不行,但你恐怕要说服他自己来和我说。”
她喉头一紧,只能转身走了出去,临出门前,又不甘心的停下脚步,回头道。
“你知道,他不是无敌的,我就曾经打倒过他。”
“那是因为,你是他老婆。”韩武麒只是重新拿起报纸,跷起脚,噙着笑说:“我结婚那么多年,也从来没打赢过我老婆。不过既然你现在已经和他离婚了,他就不会顾虑那么多了,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试试,若你能撃中他一次,我就把合约撕了。”
可恶!懊死!
阿峰该死!那男人也该死!这间公司的人都疯了吗?
击中他一次?他们真以为她做不到?
她气急败坏的上楼要去找他,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他住哪间房,只得打电话问可菲,不问还好,一问她更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