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饱就睡，对不好，但她知他是不可能再爬起来了。

“十年？你确定？破伤风疫苗效期有那么久吗？”

地铁月台上，人汹涌，人与人挤到肩踵，她却看不清边的没一张脸。

这是梦，她不需要害怕。

婚后，他几乎没拆下来过，就连洗澡也着，那戒指在他被太晒得万分黝黑的无名指上，留下一圈清楚的白。

她忍着想将他摇醒的冲动，熄了房间的灯，掀开被上床，在他边躺下。

“好了，去刷牙吧。”

“我刚洗澡时刷过了。”

既然是医生说的，她就没再追问下去。他手背和指节上的情况还好，就是有些红，但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是抓着他的大手，拿药消毒了一下。

她看着他手肘那掉一小片的伤时，不自觉蹙着眉，看那伤的模样，她怀疑他是在刚刚洗澡时，嫌麻烦，就脆把那整片剥掉了。

那些人不能伤害她，她能够应付这些，她应付过了，她逃离了他们的掌握，她知现实是什么。

她推挤过人群，爬上楼梯，离开车站，快步走在不知名的城市里，只觉心脏狂，发麻。

她已经有了正常且真实的生活。

这是梦，她不怕。

这一秒，她忽然惊慌了起来，明知是梦，恐惧却仍让她狂奔，朝他所在的那栋楼跑去，试图要阻止他。

这一夜，为了她也无法确定的原因，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比平常了更多时间才睡着。

他的婚戒和她是一对的，同样是纯银的，样式很简单，上没有任何设计或钻石珠宝，整个就只是很素的一对指环，他的大一些，她的小一，内侧简单刻着两人的姓和结婚日期。

她很想狂奔，却不敢加速，甚至不敢回。

她跑过大街

那塔楼如此之，她不可能看得到上面的人是谁，可她清楚看到了，他在那里，坐在其中一座塔吊的作室之中，快速的吊挂钢梁，兴建那吓人的塔。

不可以，他不能盖那楼，不能在那楼上。

她转过街角，慕地，看见了一栋正在兴建的大楼，那是沙乌阿拉伯的王国塔，它是如此大，耸云，宛若传说中的比塔。

“时效过了吧？”她好了他额和下上的伤，要他把手抬起来，继续理他手肘和手背上的伤。

而在其端，有好几辆塔式起重机耸立在哪里，来回运作着。

“没有。”他瞧着那女人清秀的面容，心不在焉的随答着。“破伤风疫苗能撑很久，一剂可以撑十年。”

有人在跟踪她。

仰看她站在他的双间，低专心替他药。

等她回房时，他已经在床上躺平，完全睡死。

她把医药箱收拾好，又到厨房把剩菜、剩饭收到冰箱里，然后关掉厨房与客厅的灯。

这是个噩梦，她知。

看见他里已经泛着红丝，知他累了，她小心的替他把戒指回去。

他在这时，像即将冬眠的大熊一样，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一边用自由的右手搔抓着后颈。

因为她，才存在。

他咕哝着听不清楚的字句，却仍是起走浴室，乖乖的刷了牙。

她猛然回过神，快速转从月台边退开。

火车轰轰从前驶过，扬起一阵风，撕扯着她的发。

看着那圈白痕，她心微微的缩，熨着奇异的。

但他依然不敢停下脚步，只在拥挤的人中，快步而行，她不会怕，但她也不想回面对那些追赶她的人。

前的街与建筑是拼凑来的，香港的中环，敦的大本钟，纽约的时代广场，悉尼的歌剧院，东京的天空树，都在边转。

那，是属于她的痕迹。

和右手相比，他左手的情况好一，只是指节也有些微红，倒是没有什么伤，她看见他在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有些脏，没多想，便将它摘了下来拿酒拭。

“去年打疫苗时，医生说的。”

虽然他表现得好似不痛不，她依然尽量小心，不知为何总觉那磨掉的像是在她自个儿手上似的，让她看了就有发麻。

“那是吃饭前。”她有些好笑的看着这男人，有时候，她真的觉得他像个没长大的小男生。“吃完饭要刷牙，才不容易蛀牙和得牙周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