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响了几声才接起。“先生，现在上班时间耶。”

他四外洽公后就直接回家一趟。这个时间不可能会遇到质殊。

拿好东西要门时才发觉客厅桌上的纸条和钥匙，纸条上也只留下“谢谢”两个字。

同住一个屋檐下却不再同调，每天谈的话不超过三句。不再一起吃早餐、不再一起看电视，甚至同床共枕。他们互相找着蹩脚的理由错开彼此的作息，可又怎会不知那只是借？

“来过”是一对方已经原谅自己，或者等着和好的讯息。

而今呢？忙，只是借，传达的讯息是——我不想见你。

“你那里我本来就只是暂住。”她把声音刻意得轻松。沈淀了几天她想了很多，昕皓压就不知她的心情，她气了也是白气。

打从相亲事件后，盛昕皓和张质殊之间就像隔了一墙。

她偷偷的呼“好，你忙吧。”

他发觉邱秘书在某些事上其实还满防着他的，有几回她明明讲着电话，看到他又忙结束通话。有段时间他注意过她，发现她的慌张和公事无关，也就随她了。

“那就好。”盛昕皓的眉还是皱着。

她并不知他那天的反常是为什么，只得先理好自己的状况。她非常喜昕皓，也许不仅仅只是喜，她还是想争取他的情。可能是她发觉自己的心情之后，一直急于试探他，速则不达，她自己也了阵脚。

邱秘书欠了离开后，盛昕皓犹豫一下拿屉里的另一支手机。这是他私事专用，和质殊联络最常用的一支。上班时间，她只传简讯。

“您在开会时有几通电话。”公事的分她一一报告，仔细听着上司的指示。“另外，有两通电话是夫人打的，另一通是老太爷。”

质殊搬回去了？！

怎么现在就知？她以为他最快也要今晚回去才知她搬走。“你现在在家？”

她家浴室工程已经完成了？有这么快吗？如果还没好，么搬走？犹豫一下，他主动打了彼此闹别扭以来的第一通电话给她。

“对了，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连回家都得这样避开？他们之间的结有这么吗？

他母亲和祖父？这么巧，这两个大忙人同时找他？

以往下班总不得赶快见面，如今却是害怕回家，盛昕皓有几晚就睡在公司楼的房，连着三天没回家，也该回去一趟拿换洗的衣了。

“有事回家一趟。”

开手机屏幕，没任何一通简讯。

“质殊…”

其实她昨天去了，前天也去了，可惜的是，昕皓都没去。

彼此间沉默了一会儿，张质殊犹豫了一下，说：“我昨晚去了『老地方』，我以为你去过了。”以往他们也偶尔闹翻，想和好时就会往那里跑。如果发现对方不在，就会问老板：那家伙来过没？

“…嗯。”张质殊的心一直往下沈。以往的他们无论吵得有多凶，或有多忙，都会跑“老地方”一趟，那是一示好讯息的传达。

盛昕皓吐了气，分不清这是长叹，还是松了气。他轻轻的说：“我最近忙。”

过。

“为什么搬回去？”

“我租屋的浴室好了，我当然迫不及待的享受喽！”搬离开对目前的彼此都好。有些事拉开距离、会更容易清楚彼此到底要什么。

“我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