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守止住了笑，正地看着她：“我不是在笑你，芽儿，你的话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自己，明明喜你，却老是让大伙儿都以为我讨厌你，总是借故欺负你，刁难你，但是喜就是喜啊！只要有那一份心在，就如同这满园的茉莉，无论前一年如何修剪枝，到了来年开的季节，会开来的枝棵，仍旧会再长来，在原本就会长来的地方，结上累累苞，逐一盛开，芽儿，只要有那份心在，一定会开的，只是时间迟早而已。”

…只要有那份心在，迟早会开的，是吗？

“对，你知茉莉在佛家之中，又有一称，是什么吗？”沈晚芽看着她的夫君微笑摇，一脸沈静地听她说下去“茉莉茶，被称为『报恩茶』，在佛家中，亦是报恩之，可是这恩，更近似果报，意思是不求回报的施舍，反而可以得到更丰硕且无法计量的功德，而这也就是太叔爷要我以茉莉香膏给玉儿的原因，老人家是在告诉她，今日她所得的一切，都是她应得的，是她不计得失，把自己的好给予他人而应得的。”

这个人，是谁？

“这也就是后来，你年年给玉儿茉莉香膏的原因？”问守一直知妻会香膏给玉儿丫，却不知是他太叔公代的。

元玉挣扎地坐起，看见自己正躺在一间厢房里，房里的陈设净而简洁，只有几样简单

“如果没有开结果的心呢？”她追问。

她在哪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错在不该为他们指婚吗？”

“你在担心什么？”问守这会儿终于看了妻心事重重。

闻言，沈晚芽又叹了气，才：“我担心，我怕…我怕玉儿误会了，想的是她要报恩，从而委屈了自己，你知我这个人事一向谨慎小心，而把玉儿继续留在边，或许是我过最危险的一件事情，但是当我将她当成亲人的时候，我便无法舍下她了…我私心的想将她留在边，想让她可以陪着鸿儿，想让他们成亲，可是，他们明明从小靶情就好，为什么从提起成亲之事，都快半年了，我还是没见到他们之间有任何喜上对方的样，我说的是夫妻之间的那情…我很担心，我会不会错了？”

丫不知会多难过，有多责怪自己？后来，为了玉儿的一心一意，太叔爷回光返照似的，多撑了好些天，虽然病得很沈，但是，每天每天，他总说自己见了玉儿，就觉得开心，还让人垦了这块地，满了茉莉，对我代说，每年开了，就用这给玉儿香膏。”

“不，是错在当年不该让他们当弟。”沈晚芽才说完，就见到问守轻呵地笑了起来“笑什么？你以为我不该担心吗？”

话落，沈晚芽不再言语，只是叹了一气，看着雪白的茉莉苞，在月光之下，仿佛在发亮一样。

就在元玉急切地想要清楚时，一阵仿佛重植敲击般的疼痛，让她的疼裂，她声，迷蒙地睁开眸。

“那也不是你我能够涉得了的，不是吗？”问守执住妻的柔荑，二十余年的夫妻相，他太知妻的聪明过人，但或许也因为这份事事悉的聪慧，有时候，有些让她太过在乎的事或人，她反而勘不破。

沈晚芽怔了半晌，才失笑声，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有一天，被问守以如此巧妙的比喻给安抚了，她回握住他的大掌，转阵望着一大片在月光下，绿叶片与白苞都泛着光亮的茉莉。

生平第一次，她觉得睛被光线给刺得好痛，只能急急地再度闭上，几次翕动之后，才终于能把睛全睁开。

昏昏沉沉之间，似乎有人抱住了她，那一双臂弯，修长而且结实，好闻的男气息，不过分刚，却有着教人更想要依赖的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