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咱们,就非得在这zhong地方见面不可吗?”
这已经不是今天晚上,问惊鸿第一次对他们出现在赌场这zhong地方表示疑问,而是这一次说得特别无奈也认真,说话之间,已经又赢了一把,在他shen边的雷舒眉笑咪咪地从庄家手里接过赢筹。
“你不喜欢?”
其实这不是雷舒眉第一次到赌场这zhong地方,以前常让解伏风他们陪她一起来,不过,陪在问惊鸿shen边,她倒是生平首次见到有人赢钱赢得一点也不开心,倒是他们shen边的人对他的好运,个个眼红不已。
“没瞧见那些人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两个人吗?”问惊鸿抬眸,视线在他们shen边的人shen上打转了一圈。
“你怕他们开条子,把我给捉去卖了?”她不当一回事,一双黑白分明的美眸还是笑得像孩子似的无辜。
“我是怕他们来找我一起开条子兼开花,我不知dao该如何答他们才好。”他勾起一边嘴角,似笑非笑地睨着她。
“当然是不行。”她有点生气地瞪他,竟然说不知dao该如何回答?
“开花”在江湖话中,是指“分赃”,前句对上后语,说的是这些人找他一起商量分赃,连手把她给卖了,雷舒眉知dao他在开玩笑,没好气地睨了他一眼,心里ting高兴才几天功夫,他就已经能与她以切口对答如liu了。
她听说他娘不止是聪明能干,当年他娘在问家当小总guan时,轻轻松松的就学了好几zhong各地方言,就连南洋外岛蛮人的话,都能说上一两zhong,也不知dao是不是有其母必有其子,他学起这些江湖切口,也是相较常人灵活许多。
“好嘛!”她拉拉他的衣袖,撒jiaodao:“再最后一把,我们就走,可是你以后要跟我说,你到底是怎么zuo到,把把都能赢。”
“我也没有把把都赢吧!罢才不是和过几局?要懂得看牌,知dao对方的牌是什么,就能换牌出手,以小搏大,再来就如何合牌,这方面需要花点心思。”他凑chun在她的耳边,以极低的嗓音说dao:“学着认,赌场不喜欢赢家,这个dao理,千古不变,需要我再多说吗?”
雷舒眉只想了一下,立刻就明白他话里的han意,赌场不喜欢赢家,所以他们在赌ju必定会zuo上自己人才能认的记号,才方便暗中zuo手脚,只要知dao这一点,多看多认几遍,再往后庄家发牌时,从背面就可以认出是哪张牌了!
原来,有些赌场千术说起来神奇,也不是人人知晓就能zuo到,那还要考验那个人的判断以及记忆能力,若能力差些的,准还是被赌场傍吃干摸净,问惊鸿知dao这是当年他娘给他那本秘籍的原因,要能成为高明的老千,天生要有几分聪明,然后眼要利,心要细,胆子,更要能大得敢逆天施作才行。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日后在经商时,免不了让人带着出入各zhong场合,或者依雷舒眉的说法,教人“扎火囤”,给设了骗局,至少有能有几分本事对付得了。
许多不解世事的富家子弟,教人骗进了赌场或是在脂粉院里被“扎火囤”,往往在一夕之间,就已经输得倾家dang产,这zhong事情,他们见得多了。
再赢了手上这一把之后,问惊鸿不guan雷舒眉再说什么,拉着人起shen就走,离开了赌场,赢来的钱换成了一张银票,他没拿,给了雷舒眉。
雷舒眉开心地笑纳了,她听人说一个家里,夫君是要给娘子家用的,光是这么一个转念,她就真想拿回去让人把银票给裱起来,让她一整天只是看着都开心,她知dao问惊鸿不想久留,是不想惹麻烦。
月明星稀,两人走在安静的大街上,在他们的shen后是灯火如昼的赌场,而他们的两辆ma车就等在不远的一条街外,虽然已经取下商号的旗帜,但是两家两号的ma车出现在赌场外面,还是不太妥当,就怕惹了闲言。
她小心翼翼地把银票给收起来,撅嘴dao:“你又不是不能打,要是对方真的寻衅,大不了就打回去,怕什么?”
“你失望了?没想到我是一个怕事的胆小表?”他笑问。
闻言,雷舒眉没有立刻给他回答,像是思考般低下tou,半晌,耸了耸纤肩,柔nen的嘴角勾起一抹带着点没什么大不了的浅笑,说dao:“能打不代表一定要打,我爹曾经这么跟我说过,我爹不是胆小表。”
问惊鸿没辙也好笑地瞪了她一眼,觉得自己似乎应该早点习惯她说话老是喜欢拐几个弯,就说不觉得他是胆小表就好了,偏还要把她爹给扯进来。
他眼角余光瞥见两个人映照在地面上的影子,刚好看见她把脑袋往他这边偏过来,偏得斜斜歪歪的,看起来就像是把tou靠在他的肩膀,实际上,她比他落后大半步的距离,两个人并没有碰chu2到彼此。
问惊鸿抿嘴忍住了笑,觉得她这个孩子气的举动还ting可爱的,他回过眸,看见她作贼心虚般正回了脑袋瓜子,装作漫不经心地别了开去。
他看了她多久,她就多久没回tou,好像后脑袋上chang了双眼睛,知dao他正在看着她,只是,他没看见她的脸dan,也不知dao她现在的表情,不知dao这生xing胆大包天的妮子,会不会也有脸红害羞的女儿jiao态?
雷舒眉当然会脸红,事实上,她现在就觉得脸tang得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