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进门时,因为被传说与别的男人有染,宗亲们不认她是媳妇,甚至于让她胤哥哥逼着自己的妻子在祠堂下跪发毒誓,说日后若做出令夏侯家蒙羞之事,将会不得善终,并且逼着她诅咒自己会世世为奴为婢,即便卑贱茍活,也决计没有半句怨言。
那时,在这家里,就只有她敢明目张胆护着这位嫂嫂,却不料,最后是这位嫂嫂奉她太爷爷之令,逐步地接管她在夏侯家的权柄,最后,将她这位账房总管给架空,空有一个名号,却再没有实权。
因为对段倚柔的信任,所以,她对这位嫂嫂从不吝于教导,无论任何问题,她总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总以为这位温婉娴雅的女子心地善良,绝对不会算计陷害她,但她错了!
直至今日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如今她所面对的这一切不堪,从很久以前就开始酝酿,只是她一直被蒙在鼓里,当了个大傻瓜!
“让她进来吧!”她深吸了口气,拢了拢袄子的襟领,转过身背对着门,不看进门的段倚柔。
“容容。”
段倚柔轻唤了声,从婢女绿锦手里端过承托,示意她退下,进门将承托搁在厅央的圆桌上,婉菊想接手,但被她摇头拒绝,伸手打开暖盅,取出了还冒着腾腾热烟的一碗鸡粥。
“我听说你今天还没用过膳,我用了上汤给你熬粥,你吃些吧!”段倚柔虽然怀着身孕,但在宽衣的掩饰之下,肚腹隆起来不算明显,只是行动略显得迟缓,明知道小泵不想看见她,她却偏将粥端到面前,笑着说道。
“嫂嫂来找我,应该不是为了让我喝这碗粥的吧?”夏侯容容看着她永远都是温婉娴静的嫂嫂,唇畔勾起一抹冷笑。
“对,可是我想让你先吃了这碗粥再说。”
“那我不吃,所以嫂嫂也不必说了。”说完,她淡淡地别过美眸,朝着婉菊说道:“婉菊,替我送客吧!”
“容容,太爷病了!”段倚柔对着婉菊摇头,希望她别听主子的话,急切地对小泵说道:“他老人家虽然嘴上没说,但一直念着你,你就去看看他,什么话都不说也没关系,就去一趟吧!”
“大夫来过了吗?”听到长辈生病,夏侯容容倒也不显得着急,只是轻声地笑着问。
段倚柔摇头“不,太爷不让大夫诊治,三番两次把人给赶回去,你胤哥哥很担心,可是谁也拿太爷没法子。”
“是吗?”说完,噙在她唇畔的那抹笑花绽放得更加灿烂。
段倚柔不明白她怎么还可以笑得出来?!在她脸上有着一丝气愤“容容,你当真铁了心,不过去探视一下太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