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也交代过手下的人,我病了的消息不会传到宫里的,这么做,应该就不会给你惹上麻烦了吧?”说到底,是她自个儿迟钝,明明是她发了烧,竟会觉得是他太冰冷。
闻言,鹰扬天好半晌说不出话,看见她烫得发红的脸蛋,明明已经无比的虚弱,却仍旧担心着会给他惹上麻烦!
原本,他想回说如果她太过逞强,要真的有个万一,那才真是给他找了天大的麻烦!
但是,看见她眼前这病弱的模样,他半句冷言冷语也说不出口了。
“大夫怎么说的?”
“他说我只是吹了风,身子受了凉,不碍事的,喝上两帖药,歇个两天就能痊愈了。”
“果真如此是最好,但是,如果病情还是没见好转,那还是请太医过来着问个脉,你是千金之躯,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请你不要这么说!”她冷不防地冲口而出,一瞬间,泪水已经盈满她的眼眶,病痛的折腾再加上连日的挫折,让她控制不了心里就要满溢而出的情绪“可以请你不要再顾虑我公主的身份,只要将我当成你的妻子就好了吗?我六岁丧母,能够成为娘娘的义女,我真是满心欢喜,可是,昨夜里召你入房,我却突然觉得宁可不要这公主的身份,如果只是你的妻子,咱们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让咱们夫妻生分的礼数了,是不?”
鹰扬天的眸光一瞬间变得黝暗,像是两泓透不进光线的深潭。
她究竟是在与他装傻,还是真的没瞧出这些日子以来他对她的冷淡,并不仅仅是因为她公主的身份呢?
他不想与她圆房,是因为心里的不悦,是因为他不想配合她的心血来潮,更是因为他不愿意接受她的同情。
不是因为喜欢他,不是因为接受人,仅仅是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让鹰家绝后,而想为他生孩子,这个理由令他觉得好可笑。
当然,还有不堪,她所做的举动令他深觉自己的不堪,而这恰恰是他生平最恨的两个字。
福满儿当然可以看得出来他不高兴,但她宁愿想是公主的身份才教他们夫妻之间有着不可亲近的距离。
唯有如此想,她才不会觉得是被他给拒绝了。
至少,他所拒绝的不是她这个人,而是身份,她宁可抱着这个想法。
“可以吗?请你…请你将我当成你的家人,我是你的结发妻子,是你在这世上仅此唯一的家人。”说完,一层薄薄的泪雾拢上她的眼眶,她想笑着对他,勾起的唇角微微地轻颤着“可以吗?请你…可以吗?”
明明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却还想在他的面前强作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