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梅宛如只是抿住嫩唇,一语不发。
“妳默不作声是因为朕猜对了吗?”他冷笑了声,沉锐的眸光掠过一丝受到打击的痛苦“够了,如果妳真的执意如此,朕也不勉强妳,朕身为一国之君,没有可怜到必须乞求一名女子替朕生子!”
说完,他大掌捉起包到一半的袱巾,几近厌恶地往地上一泽,连同送子枕一块儿给泽到地上。
梅宛如转眸怔愣地看着被泽到地上的送子枕,那枕上孩童的笑颜仍旧灿烂无比,此情此景更教她揪心万分,她咬住嫩唇,忍住了不让眼泪掉下来。
“如果妳不想要它,就不要假情假意把它收起来,把它给泽了,不要再让朕瞧见它。”
说完,雍纶转身就走,不想再多瞧她一眼,在他的心里盛满了愤怒,就像是火焰般烧得他理智全无。
梅宛如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静静地听着他浑厚的嗓音说着冷酷的话语,直至听见他离去的脚步声远去,她才敢上前去把送子枕给拾起来,紧紧地将软枕抱进怀里,闭上眼眸,任由泪水无声坠落。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女人!雍纶想到不久之前的争吵,忍不住又在心里低咒了声,他躺在长椅上,敛眸看着高台之下巍峨的皇宫楼阁,此时,再好的天色,再美的景致,都无法让他的心情好过半分。
这时,在一旁伺候的小抱子等人面对盛怒的主子,无不是战战兢兢,万分惶恐,但是他们谁也不敢妄想可以替主子解忧,只能静立在一旁不动。
想到她矢口说不生他的孩子,那令他痛恨的斩钉截铁口吻,一次又一次重复地在他的脑海之中回响。
该死的梅宛如!懊死的妮子!她究竟以为自个儿是什么身份?难道,她以为自己立下了功劳,就可以不将他这个天子丈夫搁在眼底了吗?
一想到她那张秀净的脸蛋,他的心情就更加恶劣,眸色更加阴沈。
这时,梅宛如拾着裙襬,脚步轻悄地步上阶梯,才站上高台,就见到了他躺在亭下的长卧上,她转眸对小抱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全都退下。小抱子起初有些迟疑,毕竟他也有耳闻,主子此刻心里的怒气,全都是因为与皇后争执而来,但是,最后他还是乖乖地领人退下,因为,跟在主子身边多年,他心里很清楚,此刻的僵局只有皇后才能化解得了。
梅宛如走进了小亭之下,来到他的身后,张开一双纤臂从背后环绕住他的颈项,在他的耳畔轻唤了声“皇上。”
听见她柔软的嗓音在耳畔响起,雍纶紧抿的薄唇轻撇了下,大掌擒起她的柔萸,冷冷地开口道:“放开朕。”
梅宛如用了全身力气与他僵持,不让他轻易地剥开她环抱住他的臂膀,
“不放,只要皇上还继续生臣妾的气,臣妾就要这样抱住你不放。”
“臣妾?”雍纶侧首回眸,挑起眉梢,冷笑地啾着她半张容颜“亏妳还记得自己是朕的皇后。”
“我记得,我当然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