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印。
“我不碍事,快走!”佟若愚趁机拉过一匹马,就要将儿子给扶上马背,忽地,一名马贼策马狂奔而来,扬着一把白亮的大刀就要砍向她。
雍纶没消多想,用力地踢了马儿一腿,只见马儿吃痛狂奔,硬生生地截断了马贼的去路,马贼一声惨叫,跌下马背。
“纶儿!”佟若愚失声喊叫“以后不准你做出那么危险的事情,要是一个弄不好,你可是会被马脚给踢个正着!”
“母妃,对不起。”雍纶小声地说,脸上却没有一丝歉意,知道如果事情再发生一次,他还是会做出同样的举动!
知子莫若母,佟若愚又气又怜地看了儿子一眼,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就在这时,另一名马贼扬刀砍了过来,佟若愚推开儿子,同时抽出他腰侧的短匕,高举起手里的短匕就要刺向马贼时,就见到面前的马贼闷吭了声,双眼圆瞪,下一刻就像是断掉绳索的傀儡般倒落在地。
她看见了马贼的背上被一根箭刺穿,但她无心追究这根羽箭从何而来,她回过眸找寻着儿子,看见刚才摔落马匹的贼子不知在何时已经来到雍纶背后,当她看见一把锐利的刀就要砍向儿子的脖子,一瞬间,她的心口为之冰冷,尖锐的叫声近乎歇斯底里。
“纶儿——?!”
一道血光就像泼墨般染红了她的视线,好半晌,佟若愚不能动弹,她的身子就像蜡像般僵硬,看着原本要杀掉雍纶的马贼在眨眼间人头落地。
这时,情势有了转变,几十名身穿黑衣,脸上蒙着布巾的剽悍男人骑马从山谷两侧包抄而来,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掉了马贼们,在短短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整个夜狼渡的山谷里成了溅血的刑场。
佟若愚蒙住儿子的眼睛,自己也闭上双眼,不敢直视眼前发生的一切,只有呼号的惨叫声不绝于耳,血的腥味令她一阵阵作呕…
“她受伤了吗?”
龙琛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室内回荡着,他透过一面透光的丝绸看着另一个房里的佟若愚与雍纶。
丝绸经过特殊的织法,从另一个房间看过来,只是一幅寻常的山水画,但是从他这个方向看过去,却可以将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是,在躲避敌人的追杀时,为了要保护小王子,她右小腿被利石割伤,太医已经处理过伤口,说应该没有大碍,不过,因为是被石头所伤,伤口的边缘不平整,只怕会留下难看的疤痕。”黑衣男人揭下了布巾,是容牧远,是他带领着一群精锐的军队前去营救佟若愚。
但一切并非意外,自从莽古泰在狱中自杀的消息传到龙琛耳里,他就命令容牧远必须暗中保护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事情发生。
龙琛闻言眸光一黯“传朕的命令下去,无论如何,都不许在她的身上留下伤疤,否则朕绝对不饶,听见了吗?”
“是,臣一定会转告太医皇上的旨意,要他们务必办到。”容牧远拱手领命,抬眸看着主子以极深沉的眸光看着另一个房里的佟若愚。
“那男童就是她的儿子吗?”
闻言,容牧远有半晌的迟疑,最后还是将想说的话吞回肚里,点了点头“是,那男童就是雍纶王子,是她七年前生下的儿子。”
一瞬间,在龙琛胸口的疼痛是如此地剧烈而且真实,不容许他否认,他敛眸定定地看着雍纶,也同时看着与儿子说话时,表情无比和悦的她。
“我们不会有事的,相信母妃,好吗?”她笑得好温柔,一双看着儿子的美眸之中盛满了怜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