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可笑,可是她在递出辞呈之后,却觉得心里好爽快,沉积在她心里已久的怨恨突然间消失无踪了!
对,她幼稚,但是韩慕夏就很成熟高尚吗?
他比她更幼稚一百倍,不然,才不会用那种卑鄙的伎俩让她难堪,把她摆着当花瓶,存心就是要逼她走嘛!
不过,比起他那些故意欺负人的伎俩,真正令她害怕的是每次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里就莫名其妙觉得难过。
苏迎春坐在镜子前梳着柔细的发丝,咬着橡皮圈要把头发绑成一束马尾,这时,她的视线瞟到了右额发际上的一道白色伤痕。
其实她真的不太记得了,是爹妈告诉她,六年前她曾经出了一场车祸,不幸撞伤了脑袋,所幸恢复得很快,也没留下什么后遗症。
听说,那天她流了很多血,鲜血就像止不住似地从她额上的伤痕淌下来,染红了她大半边的脸,血流进了她的眼睛里,把她整个眼珠子都给染红了,就像鬼眼似地吓人。
他们说那天是个好心人将她送进医院,在他们抵达之前,那个人就已经不见踪影了!他们透过医生护士不断地在寻找那个人,但是,一直到她出院之前,那个将她送进医院的人依旧没有出现。
只听说是个模样极好看的男人,在她住院时,护士们曾经对她说,在那个男人将她抱进医院时,她们以为他是她的情人,因为他心急如焚的表情,就像是快要为情人而心碎狂乱的样子。
但她却嗤之以鼻,说那个男人会心急如焚,大概是担心她真的会死掉,说不准他就是那个车祸肇事者,会担忧她的伤势,算他还有一点良心。
她绑好了马尾,随意地套上剪裁合身的白色衬衫与浅色的牛仔短裙,脚步闲散地走下楼梯。
就在她走到一半,不经意地往玄关瞧去,只见一尊熟悉的高大身影就矗立在半开的门扉之间,她倒抽了一口冷气,三步并成两步地冲下楼梯,在韩慕夏伸手敲门之前捉住他的双手。
韩慕夏没料到自己会被她如此热情地迎接,他敛眸瞧着被她紧握住的双手,不动声色地感受着她手心的柔嫩。
“你…”苏迎春压低了声音,好半晌喘不过气。
“我什么?你故跷班,见到老板还不好好打声招呼,顺便认错吗?”他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勾痕,似乎在嘲弄着她的手忙脚乱。
“你来我家做什么?”她哪有无帮跷班,她明明就已经递了辞呈,至少…她觉得自己已经递了辞呈,这就已经算是给他的交代了!
人在厨房的苏太太听见女儿在说话的声音,扬声问道:“小春,你在跟谁说话,有人来吗?”
“是…是我的一个朋友。”她迟疑了半晌,带着一抹尴尬的微笑,说着谎言敷衍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