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怎么还没回来？

盈光等了一整晚，都已经一更了，却不见水雁楼回房，只派人传话说要她先睡。

她怎么睡得着？那天之后他虽然不再提起生意上的事，眉宇间却隐约带着愁绪，虽在她面前勉强lou出笑容，但她知dao有事。

他不想让她担心，但见他这样，怎能不担心？

盈光披着袍子在书斋门口引颈盼望，终于听见水雁楼的声音，似乎在嚷些什么，夜里听来格外清楚。

她赶jin迎上前，他显是喝醉了，正由两个小厮搀扶回来。

“怎么喝得那么醉？”盈光赶jin让下人扶他上楼，将他放倒在床上。

水雁楼一躺下，见到盈光便拉着不放，顺势将她推倒在床上。“小yin儿，让爷儿今晚好好爱你几回…”

“别这样！”盈光只当水雁楼醉胡涂了，赶jin推开他起shen，要下人先退下。“爷儿我伺候便行了。”

她接着脱下水雁楼的鞋靴，正扶起他yu脱下外袍时，他却吐了她一shen。

“哎呀！”盈光望着shen上的秽物惊叫一声，但下一个动作却是赶jin帮水雁楼拍背“吐出来会舒服一点…”

“我没醉…”水雁楼挥开盈光的手，显得昏昏沉沉，盈光只好让他躺下，先是脱去脏污的外袍，然后忙着帮他更衣、ca拭shen子并伺候茶水。

待一切都弄干净时，她在床边坐下，纤手轻抚着他的脸，心疼得就要落泪。“爷儿，到底什么事困扰着您？您这样盈儿好心疼…”

水雁楼的tou在枕上左摇右晃，呓语般地低喃着：“盈儿…我的盈儿…”

“我在这呐！爷儿。”盈光赶jin抓住他的手，忧心问着：“您觉得怎样？不会喝还喝这么多…”

水雁楼匆然张开双眸，抓jin她的手问dao：“如果有一天…我什么都没了，你还会待在爷儿shen边吗？”

盈光心tou一颤，泪水跟着hua落。她不知dao他说的是醉话还是真的，却令她震惊万分。

难dao『天水庄』真的出事了？难怪他这几天shen锁眉tou，却又不敢让她知dao…假使『天水庄』真的化为乌有，他怎能承受得住？

见盈光没有回答，水雁楼猛地放开她的手，颓然地摇tou。“我就知dao…我就知dao…真是树倒猢狲散，人情冷nuan呀！”

“不！我不会离开您！”盈光回过神，赶jin捧住水雁楼绝望凄凉的脸庞，急切地保证“就算所有人都离开，盈儿也不会丢下您不guan，我会陪您一辈子，就算您一无所有！”

一字一句都是她最真切的告白，伴随着一颗颗疼惜的泪水。

水雁楼为她真诚泪水而动容，轻声问着：“为何对我这么好？”

“因为…”盈光哽咽了一下“我爱您！”从好久以前就爱着你呀…

这一刻，她看清自己的心意，才知dao那zhong不离不弃，为他欢笑、为他心疼落泪的心情就是爱。也唯有此刻，她才敢表现爱意－－毫无所求的爱。

这三个宇说得shen刻真切，水雁楼不知自己为何感到鼻酸。他努力咽下心tou的酸楚，继续问着：“为何…爱我？”

他不相信短短几天，她便对自己有着如此shen刻的情感。爱来得太快，快得令他质疑她仍是作戏。

“因为是你，不guan富有或贫穷，你就是你…”盈光笑着回答，笑中带泪。

好久以前，从她坠入他怀里那一刻，她就有了这样的ti认。因为是他，她才汲汲营营想进『天水庄』，只因为他。

水雁楼哑口无言，只能继续装醉。“我不信…不相信…”

他一把推开她，翻shen过去闭上双眼，不想面对盈光那张认真的泪颜。

见他似乎睡着了，盈光脱去绣鞋在他shen后躺下，jinjin抱着温热的背，柔声低喃着：“爷儿，盈儿爱您…”

水雁楼张开眼眸，表情显得迷惘。

隔日，当水雁楼醒来时，盈光已等候一旁。她先是细心地伺候他梳洗，接着开始帮他绾发，她嫌小厮zuo来cu手cu脚，所以总是由她为他梳装。

水雁楼始终不发一语，轻皱着眉，感觉内心的顽固角落已开始崩落，正犹豫着要不要停止这项计划。

盈光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