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色的缤纷巷弄时,她总爱拉着他拍照,揽着他臂膀,小鸟依人似的偎依着他,对着镜头甜甜地笑。
有时天气晴朗,他们会到海边玩各柚各样的水上活动,像孩子一样欢声尖叫。
夜深了,累了,便到小酒馆喝点小酒,看看月光,听听音乐。
像情侣一样。
江雪常常会想,究竟傅明泽是把自己当成什么呢?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可爱妹妹,或者是足以交心的朋友?
她感觉得到,他是喜欢自己的,但似乎并非那种男女之间的**,只是单纯的疼惜。
在新加坡逗留的时候,她有时会住饭店,有时会找各种借口赖住在他租的小鲍寓,他租的公寓只是一房一厅的格局,他总是将房间让给她睡,自己睡在客厅那显得有些狭窄的沙发。
他不碰她。
即便两人都喝了酒醺然欲醉,他也从不让酒精冲昏头,顶多像抱妹妹一样地抱抱她,绝不进一步亲密接触。
她知道,他这是在两人之间设下安全距离,她更清楚表面温和谦润的他狂野起来可以多像一头欲求不满的猛兽,只是他不愿那么对她而已。
是因为不够喜欢,还是对她毫无男女之情?
难道真得要她主动引诱,他才会有反应?江雪想起十七岁那年,两人在雨中那近乎狂热的吻,那次就是她主动吻他的,而结果却是他提早离开了江家…
“发什么呆?”戏谵的声嗓拂过她耳畔。
江雪定定神,望向特意开车来机场接她的傅明泽,他知道她要来,这两天向公司请了休假,打算全天候作陪。
“今天你的行程安排是什么?”他问。“要先去那几家旅馆看看吗?”
那只是借口而已。江雪有些脸红地睨他一眼,事实上那几家旅馆的经营早就上轨道了,哪需要她时不时便来“考察”一番?
但她仍然需要这个借口。她暗暗叹息,懒洋洋地扬嗓。“明天再去好了,我在台湾刚考完试,又交了几篇报告,想先好好放松一下。”
“你的成绩怎样?没问题吧?”他立刻关心起她的课业。
“还用你担心吗?”她娇嗔。“我自己会搞定。”
“上次你不是e-mail跟我说在课堂上和教授吵了一架?后来怎样了?”
“能怎样?教授气得好几天都不理我,在校园里跟他打招呼他都假装没看到,他那人个性小气的咧,这次报告说不定会故意给我打低分。”
“你啊!”他腾出一只手,无奈似的揉揉她头顶。“哪个学生像你脾气这么大,敢当众跟教授吵,不就是拿自己成绩开玩笑吗?万一他不让你毕业怎么办?”
“我气不过嘛!我觉得他举的案例太偏颇了。”
“就算那样,你可以私下再表达意见,当场反骏教授就是不给他面子,你这脾气还是得收敛一下。”
“你就是觉得我娇蛮任性就对了。”她冷哼。
他笑笑。
江雪偷觑他,感觉刚才被他揉过的头顶依然有些微热。其实重生以后,她的脾气已经改很多了,学会了内敛,学会了隐忍,不再那么火爆泼辣,可他永远不会知道。
想着,她不禁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