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南怀齐的想法正是天下男子心中所思,妾再尊贵也越不过正妻,何况是皇亲公侯之家,chong妾灭妻这等事是不可能发生在晋王府。
他重用锦心并非是看她貌美,有意纳她为妾室,而是他chang年在外,府里内宅不能没个guan事的人,锦心的guan事能力有目共睹,又是已故王妃的shen边人,他才决定姑且由她暂guan王府内宅,他要的只是府里不luan即可。
他在内宅时日少,也不要丫鬟服侍,亦无通房小妾,能用的人并不多,再者内宅之事本该由女子接guan,shen为前王妃的一等丫鬟,锦心是理所当然的不二人选,他用她guan理后院乃是情理之中。
不过晋王府的内宅其实也没什么好guan,不就是几个洒扫丫tou、看门婆子和厨房人手,按时发月例、不时地警醒几句,将里里外外打理得整整齐齐,让主子回府时有口热汤喝、能洗个舒服澡,将人服侍得妥贴就够了。
多年的军旅生活让南怀齐习惯了简单,他对吃与住的要求不高,有得吃、有得睡就很好了,比起北疆无米可食的刻苦,都城的鲜果rou食算是奢侈了。
风chui柳但笑不语,微勾的嘴角弯起,他把要说的话留给同样看得通透的温半城。
“锦心为什么要让呢!这些年王爷不在王府,全jiao由她guan家,王爷认为她今日的派tou看起来是个侍婢该有的姿态吗?她都像是半个主子了。”未经传唤,内宅女子不得擅入厅堂,即便是姨娘、小妾,若无夫婿的允许是不得离开所住的宅院。
而锦心显然是逾越本分了,她不仅如一府主母率众相迎,还无视男女之别的站在众人最前面,让一干guan事、小厮、婢仆立于shen后,像有意彰显她在王府中不可动摇的地位。
随王爷回府的他初一见便感不妥,shen为一名婢女,锦心的行径似乎过了些,也太造次了,毫无上下尊卑可言。
但毕竟是晋王府,又有王爷这个正经主子在,他虽眉tou皱了一下也不多言,各府有各府的规矩,王爷不觉小婢逾礼,他又何必多事,这是王爷的家务事,怎么也由不得他人多嘴。
“是吗?”
半个主子…
“何况灵儿姑娘没有说错,王爷都没开口说话了,她一个内宅guan事岂能越俎代庖,里外不分?王爷不说也有guan事代传,再不济,王爷的chang随也成,哪能由个妇人出面。”温半城想到是牝ji司晨,一个丫tou把自己抬得太高了,他担心若是chu1理不当,恐会招来祸端。
“你们似乎对那名北国女子的印象不错。”南怀齐一双幽shen黑瞳冷冷散发慑人的寒光。
一听到“印象不错”,听出话中冷意的风chui柳、温半城一个讪笑的摸鼻,眼神飘忽,一个干笑地偏开tou,不敢对上他冷漠的shen瞳,对言语爽利的于灵儿,他们的确心存一份好感,敢言、敢正视王爷的女子并不多,还有模有样的讨价还价,真是不吃亏的主儿,不知是真不怕死,还是无知者无惧,一来就将了guan家多年的锦心一军,下了她的颜面,也立下自己的威风,让人不免忍不住好奇,不知她还能出什么怪招。
“王爷,府里的申诉…guandao要设在何chu1较为妥当,由何人负责此事…这话说得有些奇怪,但点子倒新鲜。”风chui柳感兴趣的喃喃念着,换来一记狠瞪。
“你把她的话当真了不成,本王的府里岂有不肖下人?”她简直太把自己当回事了,竟敢打他的脸。
“王爷府上的婢仆安不安分属下是不知晓,不过在王爷奉召回京的今日,为何不见瑾儿相迎,反而是丫鬟出tou,是忘了知会他呢,还是他不肯见人?”那才是正经主子,虽然shen世上有些不清不楚,但明面上的shen分还是摆在那的。
南方瑾,五岁,名义上是晋王南怀齐的嫡chang子,当年赵小怜难产三天三夜才生下的儿子,也是南怀齐目前唯一的子嗣,赵小怜死于血崩,连儿子的一面也没见着。
这是不为人知的王府秘辛,赵小怜生前曾背着南怀齐与府外男子私通,证据确凿被人捉个正着,她也承认了此事,她确实别有所爱,独守空闺的孤寂难以陪伴她熬过一天天。
南方瑾便是在这节骨眼有的,连赵小怜本人都不敢确定谁是孩子的父亲,她原本是打算在孩子呱呱落地后偷偷送走,佯称胎死腹中,谁知她什么退路都安排好了,却逃不过上苍恶意的捉弄,在分娩的痛楚后所迎来的竟是死亡,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信任的婢女锦心将孩子抱走,而后断气。
“咳!咳!世子爷,这事不提,你瞧这日tou多好,适合在京郊策ma狂奔,再摆个酒席同乐一去连日赶路的辛劳。”温半城使了眼色,要风chui柳慎言。
晋王府里什么事都能提,唯独“那院子”是忌讳,最好连提都不提,就此打住,那是禁忌。
果不其然,原本神情漠然的南怀齐骤地沉下脸色,面冷如霜,布满戾气的脸上yin霾笼罩。
“是呀!是呀!懊去跑跑ma,过几日等王爷把北国女子的通房名分给定下了,约几个故旧咱们去京外跑几圈,我家老tou有座庄子在附近,跑累了也有地方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