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了你,你别让哀家空欢喜一场,求求你,求求你…”卓太后是泪如雨下。
“母…后…”褚司容虚弱的一唤。
卓太后又哭又笑,还有一股凄楚“好珍贵的两个字,哀家好开心,但请你…呜呜呜…”她说不下去了。
“司容,求你一定要撑下去,”陈知仪也杵在床缘,泪不停的落下。
“你…没事吧?”他的胸口很痛,每呼吸一次就剧痛一次。
她哽咽的频摇头“没事,可你…”“那就好,那就…好,我终于…保护你了。”
其他人听不懂他这句话,但万氏、陈知仪都明白,他指的是巩棋华,那一世,他没保护好她,这一次她还魂,重回他的身边,他终于没让遗憾再次发生。
但这一听,陈知仪几乎要崩溃了,她的心一阵揪痛,泪水拚命的掉“不够、不够!你保护了我,自己呢?不可以有事,你一定要擦下来,一定!”
“好,一定…”他粗喘着气儿,想再张开沉重的眼皮看着她,要她安心,但一阵痛楚袭来,他猛地吐出一口血,眼前一黑,昏厥过去。
“不!不要!”陈知仪泪如泉涌的大声哭叫。
卓太后也痛哭出声。
万氏急着伸手把脉,太医也急急忙忙的又靠上前来,与她快速讨论褚司容的伤势,
两人皆战战兢兢的,因为他们都清楚,褚司容的身分不再是相爷,而是帝王啊!
褚司容这一昏迷,转眼间,已躺了五天,不但陈知仪足足陪了五天,卓太后也是衣不解带的守在一旁,躺在床上的可是她失而复得的皇子啊。
“好在,太医跟你祖母都说了,那一刀是重伤了内腑,但未伤及心脉,只要好好休养,就能痊愈了。”她话虽是对陈知仪说的,但一双眼睛却舍不得离开褚司容。
“所以,母后先回宫休息,只要司容醒来,我一定叫人马上通知母后。”陈知仪温柔的看着她道,其实,她叫“母后”仍显别扭,但卓太后坚持她要这么叫,因为她是她的儿媳。
“好吧,这身子还真撑不住了,”她微笑的拍拍她的手“你也记得休息一下。”
她柔顺的点点头。
卓太后在宫女的陪伴下,先离开暖阁,陈知仪要服侍的宫女也全退下。
她坐上床缘,伸手握住褚司容厚实的大手“还不醒来?你睡了五天,这会儿,又是三更天了。”
褚司容仍静静的躺着,但这五日,太医跟万氏分别以药炖食补熬汤让他服下,好养伤养气,他气色看来红润,已不见苍白。
“你知道吗?这个时间,绮罗苑的桃花林应该已见粉嫩的桃花开满树,我好想跟你回去看看,我们可以再吟诗,”她深吸口气,微微一笑“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如今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突然一阵低声沙哑的嗓音接了话。
她一震,凝睇着他,就见他的睫毛微微一动,缓缓的睁开了眼眸。
她哽咽了“你醒了!”她因激动而声音嗄哑。
他伸手抚摸她的脸“一切都过去了,不会再有事了。”
她用力点点头,泪眼浮现笑意“是的,因为有你,一切都不会再有事了!”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的将她拉近,但她不敢贴靠在他胸前,只能轻轻的贴近他的臂膀,再主动的轻吻他的唇瓣。
她知道,他需要有温度的碰触,才能确定她的存在。
他笑了,这不是梦!真的不是梦…
卓太后在确定褚司容的身分后,那些当年被收买的侍从、宫人,还有接生的御医等一干人犯也被带到她跟前,他们全招了那年犯下的罪,也坦言,这二十多年来,他们其实过得胆颤心惊,但他们真的不知道真正的皇子被褚临安抱回褚府扶养长大,还是他们都知道的宰相褚司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