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平稳，视线专注在路上，好像完全没有发现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诡谲。

“真的吗？说来听听。”

“和机人谈冒险，很好笑吗？”他凝声，眉往中间聚集，望住她的光有两分严肃和三分骄傲。

而她的工作，摆明了只要一路继续下去，就能够功成名就、财源广，她的生活自然可以随心所、自在惬意。

她没有回答是或不是，却反问：“你冒过险吗？”

苏凊文停顿五秒钟，才问：“知不知，你的辞呈写得很敷衍？”

真好，当苏凊文不再是上司、她不是下属，当他们之间不再是谁拼命追上谁的关系后，她竟然发觉，他不是英雄了。

“我发现自己竟然和机人谈冒险。”

“你辞职，不是因为有人对你开更好的条件？”

“当然。”

人在什么情况下需要改变？失败了、走投无路了、撞到墙了，不是哪状况，都是因为不求改变，便无法取得更好的生活保障。

“没有不好，只是想要改变。”这是她在ＰＵＢ里，喝完一杯酒后思考来的结论，并且在隔天清醒时，决定彻底执行的事。

直到苏凊文发动车，她才回过神，急：“董事长，我约了朋友吃饭。”

“所以，哪间公司给了你很大的向心力？”

“什么？”她的气充满疑惑。哪来的公司，哪来的向心力？

“你在嘲笑我无法冒险？”

她又笑了，笑得满脸满都是开心。

“我的想法和董事长恰好相反，就因为是成年人，我有能力、也有资格去冒险。”她说完，突然觉得好笑。

郁乔轻笑：“不然呢，要把辞呈当企划案写得彩绝吗？我对公司可没有那么大的向心力。”

不过，苏凊文是冷静派掌门、淡定族族长，所以他只是微微蹙眉，问：“之前的生活方式不好吗？”

苏凊文趁着红灯，向她投去一。

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优秀，扣除掉专业知识的分，他在其他方面并没有超越她太多。

郁乔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吓一大，猛地拉直上半，发现他是在帮她系安全带，瞬间思绪混。现在是怎样，在演偶像剧吗？如果是让齐翔来演，她还比较能接受，怎么会是老板来演这个？

“为什么？”

“你是成年人，成年人不应该任冒险。”

“是很好笑啊，机人只能照着设定的程序走，冒险对他们而言太遥不可及，跟机人谈冒险就像对熊猫谈哲学、对文盲讲经济效应，不好笑吗？”

“哦。”她懂了，还以为只是要她坐上车讲几句话，原来他想谈的不只是几句。

他不是笨，当然知她只是换个说法，因为对弹琴太伤人。

“我知，我送你过去，这路上我们谈谈。”

“你为什么笑？”他没看她，但知她在笑，不是嘲讽的笑，而是看见好笑的事情发自内心的笑。

他不懂她的逻辑。

“董事长…你要和我谈什么？”

郁乔弯腰大笑。他的冒险果然很厉害，连这么小的冒险也会造成生命危险，换了她，她也会选择乖乖留在程序里面。

“我曾经和中同学躲在厕所里，试着烟。”

其实他到郁乔家只是一时冲动，他知应该和她谈工作的事，却没有真正想清楚要从哪里起。因为他对“一时冲动”没经验，更因为他脑里盘盘旋旋的，是那篇不像告白的告白，还有那个还称得上味可的便当。

“改变需要理由和原因？”

开了一段路，了巷街、驶上大路，见他好像还没有开意图，又让她满脑雾了。

“然后呢，被教官抓到？”

改变？疯才会想要改变。

这下，他不满意了，因为她发自内心、没有讽刺意味的笑，却讽刺到他的知觉神经，他从不觉得当机人有什么不好，可她的开心，让他对“机人”三个字现不同的解释定义。

“没有，我被香烟呛得很严重，拼命咳嗽、引发气，老师赶快打电话叫救护车送我到医院，是家把我领回去的。”

脑袋里有几秒钟空白，她试着恢复理智，可是任何有经验的女都知，在一个暗恋多年的对象面前，要保持理智本来就是艰任务，何况他又…了这么偶像剧的事。

郁乔终于听懂了，莞尔回答“并没有，我离职只是想换个生活方式。”

她，帮她系好安全带，好吧，他只是懒得去缴罚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