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戎赶扶她起来，手指将她脸颊上的泪拭。“这是好事，怎么就哭了？”

“十月初八快到了，大夏人大概还不知这是什么日，但却是我们青金的大节日，叫『旅庆节』，艺娘可知？”

“那臣妾就放心了。臣妾不求家族荣耀富贵，那些都是虚的，只求父亲母亲能安安稳稳到老便是。”

“朕只是让他们好好在里的书库看看典籍，学学圣人的礼仪和规矩，他们这么多年的书都白读了。”

她主动偎到他怀里。“臣妾是动，觉得皇上对臣妾实在太好了。”

文知艺心猛地一缩，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在鬼戎还没反应过来前，她已蹲跪在他膝前，想开表达自己有多么激、多么动，但心里翻腾得厉害，却是一句话都说不。

文知艺这才放心，他父亲善钻营，是那顺势而为的人，给的权力太大，他一定会闹，虽然皇上上次给了定心，她还是有些担忧。

她只是开玩笑，没想到鬼戎真的“哼”了一声，牵起她的手走到外室用膳。

文知艺的筷停了下来，鬼戎有所，了她的小脸，邃的睛看着她：“你亲生的姨娘也叫来一起。”

说完，便看到文知艺坐在那儿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他安抚地拍拍她。“莫怕，你父亲还不敢直接来跟朕对着。”

文知艺拗不过他，只得叫陈嬷嬷和文画伺候她穿衣梳妆。

鬼戎见饭菜还没摆好，就饶富兴味地站在她后面看她打扮，一边跟她闲话家常“艺娘可知为什么近日朕去得晚些也无妨？”

她甜笑着望了他一，答“臣妾以前在书里看过，大约记得是青金族第一次统一的日，是青金最重要的节日。”

想了想，文知艺还是摇摇。“臣妾先谢谢皇上，但臣妾已是皇上的人，招人总要符合规矩，姨娘毕竟只是父亲的妾，臣妾就算再想也不能坏了规矩。这次能趁着里大宴让她来看看，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正是，朕昨日提起，还有些大夏臣奏议反对，说这个日并不是三族共有的，劳民伤财，让朕三思。”

这个文知艺真不好置喙，便不接这个话题，岔开：“那皇上今日不早朝是生那些臣的闷气了？”

鬼戎了，给她夹了菜。“等旅庆节那日，你叫你的母亲和妹来，好好闹闹。”

他无奈地说

鬼戎让文画到一边去，亲手拿了一朵素净的芍药绢在她鬓边，离开时亲了亲她的鬓角。

起不算，还要拉着她一起起来。

鬼戎暗讶，只不过叫她姨娘来陪陪她说话，他一抬手的事而已，就让她这样动，她也太容易满足了吧，遂拍拍她肩膀。

文知艺就在镜里瞥了他一。“为何？”

“你若喜，常常叫你姨娘便是，不值得你掉泪。”

文知艺桥嗔地瞪了他一，很有理地：“无规矩不成方圆，今儿个臣妾倚仗着皇上的，在这闱里想什么就什么，明儿个谁再被皇上上，比照着臣妾来，这里就没规矩了。若让臣们知，要怎么看皇上？一屋都治不好，怎么治理天下？”

鬼戎说着，脸就有沉。“你们大夏人说祖宗规制不可变，难朕这里的规制就要废除了吗？那跟着朕打江山的青金兄弟会有多寒心？”

鬼戎不由得笑她。“你这小迸板，成天追着朕规矩来规矩去的，什么规矩到你那里都比天还大了，连朕都要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