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失控了。
他知道即使不爱陆恬蔓,他也不愿意放开她了,就因为当时的一念之差,两个人以奇怪的方式纠缠在一起了。
他是真心喜欢这个特立独行的女人,干净、倔强,如同马蹄莲一样,向着阳光笔直生长,然后在金色的阳光下,开出美丽又圣洁的花朵。他不知道以后的路会怎样走下去,他能不能把喜欢变成爱…
当天晚上,陆恬蔓就出院了,黎斐送她回家,打开门,黎斐吓了一跳,要不是陆恬蔓拚力阻止,他一定报警说有人入室窃盗了。
除了桌子、沙发这种大型家俱不适合拿来发泄怒气,抱枕、花瓶、杂志全被砸了一地,各种玻璃碎片在灯光下闪着光,亮晶晶得十分刺眼。
“老天,你到底交了什么样的男朋友,分手了居然会砸掉女朋友的家?”黎斐只觉得不可思议,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基本的教养。
陆恬蔓倒显得很平静,走过去就把散落一地的东西捡起来“他从小家境优越,被宠坏了,一生气就爱摔东西发泄,反正有佣人会收拾得妥妥当当,但他本身没什么坏心眼,再生气,也从没对我动过一根手指。”
黎斐不是滋味地呛声“他都把你家搞成这样了,你还替他说话!”
嘴上是这么说,心底仍然担心陆恬蔓会被玻璃碎片割伤,他以不容拒绝的姿态把陆恬蔓推到椅子上坐好,自己俯下身体来收拾这一地的狼藉。
陆恬蔓微微笑“不是替他说话,是事实,人总是被表象迷惑,还记得第一眼看见你时,我认定你是那种用情不专,到处播种的病毒种马,不过后来…”
黎斐迫不及待地问:“对我改观了?”
“对,你就算是种马,也是一头风度翩翩、德才兼备、温柔体贴的优良种马,跟病毒种马扯不上关系。”
黎斐叹气说:“这是赞美吗?为什么我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陆恬蔓挑挑眉说:“不算赞美,我的字典里可没有词句是用来赞美花花公子的。”
黎斐不懂,为什么陆恬蔓对“花花公子”这四个字这么敏感“你的情史一目了然,只是遇到一个自以为爱你却不懂你的男人,又不是被花花公子骗了贞操、生了孩子又被抛弃了,你没必要那么讨厌他们,浪费自己的感情多不值得。”
陆恬蔓用一种冷淡、无关紧要的态度说:“你说中了一半,那个被骗了贞操、生了孩子又被抛弃的人是我妈。”
黎斐手一颤,尖锐的玻璃碎片立刻划破皮肤,沁出一滴鲜红的血珠,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随意地擦去血珠,然后站起身走到陆恬蔓背后,把这个目光飘忽、身体颤抖的女人揽到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