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宽大的衣袍,鼓胀的衣襟更显得男子削瘦。原本白皙的脸庞因为日晒而出现短暂的黯黑,一双眼睛却深邃雪亮,轻轻地扫过身旁路过的人们,似乎在找寻什么人一般。
三个月,到底能发生多少事,又可以改变多少事?
在城门口停立了一会儿,楚欢伯策马沿着街道缓缓地走着。
这里是东方盼儿的家园,与东雍城有很多不一样。
他记得,三个月前他离开的时候,东雍城还是绚烂的夏末,此刻的枫华城,却已经是满城金黄了,放眼望去,一大片一大片金黄色的树叶在风中舞动,像是在欢迎他的到来。
枫华城,一叶风华,果然不同。
她在这座城市里生活,不知现在如何?
明明告诉自己要忘记,可是到头来,一切都是自欺欺人。
三个月的时间,让他走过了千山万水,遇到了无数形形色色的美人,可是离家越远,他心里的思念却越深。东方盼儿的音容笑貌,时刻都浮现在他的眼前,搅得他夜不能寐,日不能作,往事如同发酵的面粉,在心里越发地膨胀,纵然时隔三月,也依旧记忆如昨。
思念像是狂长的野草般,在心里扎根,一夜之间便占领了所有的地方,让他无时无刻都念着她、想着她,拉扯着他一路飞奔而回。
可是,他还未到东雍城便在路上听到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怡和郡主被顾岱王爷逐出王府,脱离了父女关系。
官道上的茶馆一向不缺乏各种新鲜消息,楚欢伯仅用了一天的时间,便将事情的始末探听得清清楚楚。
东方盼儿搬出皇宫,到王府别院去住的事情,楚欢伯是知道的。可是,至于后来,东方盼儿在别院府邸豢养男宠,气得万征拂袖而去,第二日便上书自请去边疆驻守的事情,他却是一点也不清楚了。
楚欢伯很想将所听到的一切都视为流言,可是他清楚地看到,说这些话的人腰间别着明晃晃的权杖——那是宫中侍卫特有的腰牌,他曾有缘得见。
那侍卫还煞有架势地说着,东方盼儿的生活如何糜烂,王府别院夜夜笙歌,愉妃多次规劝未果,最终皇上震怒,顾岱王爷连夜入京,将惹了祸的女儿带回枫华,可是不消两日,便将王爷气得半死,盛怒之下,顾岱王爷将怡和郡主赶出了王府,还贴出公告说是与东方盼儿断绝了父女关系,至此,再也没有东方盼儿的消息了。
“你们不知道,听说怡和郡主天生就十分妖媚,比花街柳巷里的窑姊还有一套呢!”
“真的假的?人家可是郡主,正经八百的皇亲国戚啊!”“正因为是皇亲国戚才好胡作非为,听说郡主豢养的那些男宠,一个个都是十二三的美少年,一个个嫩得能掐出水来,郡主要不是有一套,又怎么能受得了夜夜笙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