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你的名字？”

十三？他不禁错愕。她完然没有姑娘的模样，瘦削的骨，连手腕都只比柴枝一丁，没想到居然还有两年就及笄！

“不如给我，我的手艺还不错。”

“真是抱歉，我并不知。”宇文决充满歉意的说，在她的边蹲下。

“早年家境谈不上丰裕，但过得去，所以在娘的安排下，跟着夫念了几年书。”宇文决带着赧意，挠了挠后脑“只是当时年纪小，对书本实在没什么兴趣。”

“你识字？”季娃瞪大，虽然她也识字，但仅止于娘留下的册，有些文字甚至还看不懂，只能凭藉记忆，偶尔遇上投宿的旅客，看起来肚里有些墨，也只能偷空问几个字，毕竟掌柜对她的这扰行为很不能谅解。

“你叫什么名字？”

“人死留名，等我攒够银两都不晓得要等上几年，才能帮我娘换一个能的墓碑。”

“十三了。”

“你娘说得真好。那你娘呢？怎么会放心让你一个人上山？”

“帮我在石板上写几个字。”

石板？角余光瞟见石碑，宇文决当下明白她的意图。“你想自己墓碑？”

季娃转，疑惑的看着他。“为什么要说抱歉？难你还偷了什么？”她四张望。不对啊！她本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上了年纪的掌柜认为女无才便是德，更别提只是在厨房里打杂，识得几个大字也敢说嘴。

“或许另一个家在等她的家人也曾经难过。”

“你今年才十岁吧！居然把生死看得这么淡。”是因为太年轻，经历的生离死别还不多。宇文决讥诮的扬起嘴角。

才对，可是看她的模样，似乎对于被吃掉的没有太过心疼，也没有一直追问他能拿什么换，她的个太单纯，可以想见未来的日更辛苦。

“我娘不就招待你吃过了！”赏了他一记白，季娃把采回来的仙客来植在坟旁。娘生前最仙客来，虽然还没有开，但是再过几个月就期，届时娘就可以闻到香。

“你想什么？”她的急切不寻常，引起他的警戒。

“真的？！太好了。”季娃欣喜万分，连忙双手合十“娘，您听见了吗？这位受您招待的大哥为了谢您，愿意一个石碑送咱们。这叫什么…啊！踏破铁鞋无觅，得来全不费工夫。”

“你不难过？”

“宇…宇文仲，伯仲的仲。”宇文决报上字，不知为什么，他并不想隐瞒分，或许这女娃也不晓得他是谁，毕竟这里离南方有百里之远。

“我之所以说抱歉，是因为提到你的伤心。”

嗄！宇文决差翻白。这丫是打算卖腹中“一”墨吗？应该是好人有好报吧！

“过凿刻一段时间，餬挣钱嘛！”宇文决嘻嘻哈哈的带过去。如果让这丫知他的凿刻是用内力运气，集中于指，直接在石板上落款，恐怕会认为他在，或者直接当他是疯。

“季娃。”

“你会石雕？”

“那你的字漂亮吗？”

“喔！你说我娘啊！”季娃以早慧的成熟看着他“我娘说，她只是时间到了。每个人来到这世间都是跟佛祖签了契纸，时间到了就该回家，她只是回她的另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