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宁真并没有被刚才的对话影响太多。她与廷亨之间的问题一直存在，她能对人诉说，表示已能面对几分了吧？

或许在外人看来，宇霏所扮演的角令人憎恶；但若，任谁都无法讨厌那么真、那么直的她吧…曾经方宁真很喜宇霏；现在，无法喜，但也无法恨。

席间，四位男来到桌边，或说说话，或为她们换盘、上菜。

她对古典钢琴其实没有太多研究，不过有段时间，因为添购了古董唱片机，她和廷亨会在假日听听古典乐；其中一张他们最常播放的，便是舒曼…舒曼哪…

很轻的问话，却，令她别开了。

侧娃娃脸正说着话，他对思佳虽然笑得很假，不过对自己倒是关心备至，一会说茶凉了别再喝，要给她换上饮，一会又说她是他见过最有气质的大，逗她发笑。金发不羁男对她抛了很多个媚，有几回，从袋中拿了扁梳，说什么都要替她顺顺发，得她啼笑皆非。斯文镜男话不多，可持问了她喜的音乐，她随说古典，他在钢琴前坐下时她以为又是在搞笑，想不到他弹起了舒曼。

“谢谢。”

她不是想打听八卦，只是于关心，方宁真看得来。想了想，她说：“每个人对三角关系的解释都不大一样，情侣间有了第三者，是情的三角关系；夫妻有了孩，是亲情的三角关系。我想，我们三个人的关系介于情与亲情之间吧。”宇霏心里多半是把廷亨当成了廷烽的替代品；廷亨关心宇霏，但长年下来会不会多一些的成分，她不知也不敢问起。自己与廷亨往太久了，关系里的是否已渐渐转化成习惯，转化成亲情，只是他们都没有察觉，又或者不想承认？

方宁真看着思佳，淡：“我希望我恨她，那么，我就不会那么讨厌自己了。”

娃娃脸毫不遮掩地翻着白，方宁真愣了愣，失笑。

“那…你还他吗？”

所以…有时她觉得他们三人之间是情，有时觉得是亲情，越来越多时候，她分不清楚。

“嘛说谢谢？”庄思佳对宁真挑眉说着，神瞟向急送来了的娃娃脸，没好气地：“是我忽然不想吃冷的东西嘛，外那么冷，还上生菜拉，想冷死我啊？”

闭上，她回到午后光的窗前，耳边是舒曼多变又跃的音符，往后倒去是廷亨宽阔的膛。廷亨手里总握着一本她不大兴趣的书，可他总将她圈臂弯里；当她以为这男人沉迷在文字中时，他埋发间偷偷啃咬着她耳垂…

不过，她也听过捷思两位负责人分居的消息…宁真怀都快三个月了，总还在状况外，看来分居是真，情生变也不会是假；这事对宁真来说只怕是负担。“我真当你是朋友了，所以希望你不介意我这么问，如果你不想回答，就当我没说过…宁真，你跟总还有吴小，真的像大家传的那样，是持续了五年的三角关系吗？”

后来，斯文镜男端来了他们的餐，照规矩是一在桌边服务。方宁真看着前的致拉，才一秒，思佳已找了个借，让他帮自己换上熟小代替。

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原本想好的同仇敌忾和安台词，庄思佳又吞了回去。过了一会，她问着：“你恨吴小吗？”记忆里，从她知捷思开始便听过这段三角关系，可宁真一直是温温淡淡的…究竟她压抑了多久？如果恨，那么至少自己能帮着一起骂，一起宣情绪。

恨如果能如此绝对，那就好了…间抿一弧度，方宁真没有回答那问题。

她不说，庄思佳也没有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