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他便不省人事。

“是。”晚香玉赶忙，瞠大双的模样极为可。“该怎么办？”既然丹家娘这么厉害，知她心中为难，那一定也能提解决之吧？

丹师爷若有所思抚着下颔，心中暗暗决定一定要减轻雁来鸿的负担，将一些非急的公务分派至他们这些属上，以免这个认真过的县尹大人真的累死自己。

晚香玉的啜泣声在大夫的解说下慢慢收住，但泪依旧迷蒙，充满了不舍的愠眸光静静凝视着床上熟睡的男人。

传什么膳？忍过就不饿了。累了想睡？坐在椅上闭目养神也就够了，至于什么沐浴、更衣更是小事一桩，不沐浴不更衣又不会死人，外倒是震死了不少人啊！

“来，让我告诉你该怎么。”丹家娘自信的一笑，示意晚香玉趋近，开始和她咬耳朵，传授御夫秘技。

“什么事不知该怎么？”见她神情彷徨，丹家娘问。

“大夫，大人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番长考后，丹师爷对妻低声耳语，快速代着事情。

“夫人，依现下的情况，您就留在大人边照顾他吧，不然大人一睡醒必定又埋首公务，再度废寝忘，然后又死过去。至于赈灾的事，我们会再想办法递补人手，您留在大人边照顾他更重要。”

雁来鸿哪里知丹师爷打着什么主意，他只知自己的脑袋愈来愈昏沉，前一片模糊，已然力不从心，摇摇坠。

丹家娘听得频频颔首，听罢后，换她拉着晚香玉到门外代事情。

丹师爷心下一凛，不再费说服雁来鸿，而是迅速告退，另作打算。

当然，晚香玉浑然不觉自己的一举一动皆被众人看在里，众人觉得好笑之余，又不免为这对夫妻的恩模样动。

“大人并没有任何病伤，但虚气微，明显是久未正常饮、劳烦过度之故。就让他先好好睡个觉，醒来后再吃些补的汤膳便可恢复大半元气。”

“好。”晚香玉此刻已六神无主，有人替她拿主意便听去，更何况她也的确想留在雁来鸿边。“可是，我不知该怎么。”

“待本官忙完便休息。”雁来鸿埋首新的灾害报告。“县南老杨胡同有三幢民宅倾毁，幸而未损及人命…县东、县西的牲畜饲栏倾毁，里的猪羊无一幸免…”

“大人。”丹师爷这回加重了语气。见雁来鸿有些不耐烦地抬起，他叹气：“您真的需要休息。”

唉，若大人肯去照照镜就好了，便可发现自己气有多差，累得脸苍白泛青，双布满血丝且袋甚，不断批阅公务文件的双手甚至开始微微打颤…

最后，雁来鸿力不支，仅凭意志力与全副神苦苦撑住。

“雁雁笨…居然忘记用膳、睡觉？比小香儿笨…笨雁雁…”

“喔…你不知该如何照顾大人，让他听从大夫的话，好好用膳、就寝？”毕竟同为妇人家，丹家娘又比她年长，双溜溜的一转，便轻易猜她的难为之。

嗯，好一副鹣鲽情啊。

地翻后，他开始坐镇的那一刻起便不曾再离开县衙，几乎每个时辰都有最新消息及急需求的禀报待他指示。他不是不关心自己家中眷属的安危，但当他悉知晚香玉及桂伯、桂婶均安然无恙后，便迫自己将心力全都放在公务上。

“呜呜…呜…”

这对夫妻着实同心，自地翻后，他们便不约而同投救难赈灾的工作，雁来鸿在县衙坐镇，忙得废寝忘，而晚香玉虽然也在药堂或赈灾放粮忙得不可开，但时作息，吃睡定时定量，和雁来鸿劳得泛青带白的气相较，状况好得多。

“大人。”丹师爷亦是一脸疲惫，却担心地对他建议：“您应该休息一下。”

再来，就是得让雁来鸿不再废寝忘。勤于公务是件好事，但勤于公务成狂可就令人忧心了。

听完大夫的话，众人明显松了气，视线又不约而同的调回躺卧在床上的雁来鸿，以及守在床边的晚香玉上，心不觉一阵钦佩与动。

小手一伸，她朝雁来鸿的俊庞戳戳，小嘴也开始嘀嘀咕咕。

“就是，就是…”不知从何解释，晚香玉不觉转朝厢房房门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