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行、不行。”在他旁边也在剪纸的林代容阻止他：“这里要剪成弧形才行，不然小又要变成方脑袋了。”

这个女人是不是也发现了她是他的灾星，所以心生愧疚觉得他好可怜？他很想直接回爷爷家，但他爷爷有令，叫他必须把林代容送到家才能回家，所以即使离开了幼稚园，他想摆脱这女人还需要一段时间。

“我知，我只是先剪成方的然后再修成弧形。”曹东明情绪很糟，一是因为肚饿，二是他真的不明白，为什么小羊小他都剪得很好，唯独小总剪得像是动漫里的小敝兽呢，难他堂堂曹东明连剪纸这小事都学不会？

曹东明有时会嘲笑自己怎么还有空想这些，这女人对他怎样又有什么关系，反正就算她对他很友好也改变不了她害惨他的事实。

“不是啦。”本来都要哭来的林代容反倒被他逗笑了“我是说表的事，你知这只表小杰家肯定赔不起，所以园长问的时候才没说话是不是？”

经过这几天的相，林代容对他的态度好像有了一些改变，曹东明自己也说不上来是哪变了，反正她一向都是面带微笑的，只是在面对他的时候似乎笑得更开心了，除了日常的聊天之外也更跟他开玩笑了，或许是跟他混熟了，也或许是他想太多了。

看一周的代课期限就要到了，他终于能脱离整天被鼻涕的小表围绕的日，但在那之前园内的老师们还要为儿童节的布置作准备，他也理所当然必须帮忙。

回去的时候，林代容也一直拿着那只表晃来晃去，试图把里面的晃来，曹东明自顾自地走着，角的余光一直留意着她徒劳无功的补救。

林代容看他拧着眉专注地盯着在纸上游走的剪刀，莞尔一笑。

林代容看着他笑而不语，分明不相信他所说的。

一手拿着剪刀一手拿着纸，坐在教室一角的曹东明恨得牙的。

“还好吧，把钻石拿下来还能卖钱，不至于赔得彻底。”曹东明脸很难看。

他爷爷真是对她贴到家了，也不想想小溪村的村民扳着手指都能数来，还有什么坏人会害她？倒是害他得先绕去她家才能回去，足足多走了一半的路程。

曹东明那拧起的眉突然舒展开来，他转过来吓了林代容一，她因为没能来得及回避他的视线而到尴尬，但显然他因为兴而忽略了她一直在看他的事。

那天回到家，曹东明发现他爷爷竟然心情大好地了他喜吃的菜等他回来，那一刻他认清了事实，如果他跟爷爷说不想再去幼稚园，下场一定会非常惨。

“你看，这样不就好了。”他把手里的小剪纸展现给她看“只能说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手法啊。”语气里掩盖不住的得意。

于是在小朋友们都回家了之后，他留下来跟其他老师一起布置教室，而他被分派到的工作竟然是剪纸。

“谢谢你。”

“呀，真的很可啊。”林代容夸赞，但其实她本没有看清楚那剪纸到底长什么样。

啥？曹东明反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他当然赔不起了，就算赔得起这只表也废了，再买来也不是同一只，那我还要他赔什么，真麻烦。”

曹东明停下脚步，不明所以地看着林代容，看到她眶有些泛红吓了他一“嘛谢我？我又没说要把那些钻石给你。”

“这只表其实很贵吧。”林代容拿着那只表一副诚惶诚恐的样“里面的钻石好像是真的，表带背面还刻着你的名字。”

一想到他还要费力地去解释这只表有多么名贵，想必这些乡下人也听不懂，搞不好还会以为他是在漫天要价，万一堵上门又哭又骂那不是更烦？为免后患他还是吃亏换个清静比较好，纯粹是不想跟个小孩一般见识，看来又被林代容误认为是一德了，这女人到底是有多乐天啊？

所以隔天、再隔天，每天他都会到当初和林代容约好的地等她，然后和她一起走去幼稚园。

曹东明扬了扬下，好吧，反正他已经很久没被人这样崇拜过了，暂且就不为自己的人品作什么争辩，让她自由发挥想象力好了。

这事情他连读幼稚园的时候都没过，活到这把年纪反而要补上这一项吗？他可是曹东明耶，曹家的独，未来曹家所有财产都是他的，是一个人就要养活一个大企业的曹东明耶，而今他被贬来这鸟不生的地方也就罢了，还为了讨好一群本不可的小孩连晚饭都吃不了，在这里跟剪刀和纸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