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隔日,镖局跟商队都退了房,离去前挂起旗帜,杜晴mi才知dao昨天投宿的是庆,庆余行,还好之前帮过她的商队大哥不在里面,令她稍稍松了心。
她清理着房间,心里tou想的全是高严跟她说的话——
“好几年没见到那小子了,自己当家作主,应该有吃得壮一点了吧?君子不重则不威,要像他以前那样瘦不拉叽的,还以为喝了他们家的茶叶会拉肚子呢!”高严一开口就是损他。“唉,他现在会不会笑了?”
“会,但…不常。”在外人面前都板着张脸,两人关在房里时,他才会像换了个人似的,拼命逗她,那时的负谦就笑得很自然。
杜晴mi心里泛起苦涩,旧梦真美。
“会笑就好,以前他在码tou工作都不笑的,走过你shen边都像刮起一daoyin风,那时我们私下都叫他刘无常,就是黑白无常的那个无常。”高严见她微张着嘴,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啧得可大声了。“我知dao你不相信,可以前那小子就是这个样!我tou一回领俸,想找那小子上酒楼吃个饱,他却说居安不思危,以后怎么死的都不知dao,还说我没苦过不知dao害怕。我在码tou也是苦力活儿,哪里不苦了?!”
“他说他在码tou工作时,大伙儿都嘲笑他的出shen,谁还笑得出来呢?”杜晴mi忍不住为他反驳,负谦吃过很多他们想象不到的苦呀!
她突然一怔,抚着肚子连退了两步。负谦现在还喜欢她,她却不留只字词组就这么一走了之,他心里会有多苦、多难受?
“不会要生了吧?”高严上前扶她,总要让她躺下他才能去请稳婆啊!
“我没事,只是觉得不该这般跟你说话。”她匆匆搪sai过去,恨自己为什么不能多想想负谦的心清?不过当下她气过tou了,哪有心力去想。但愿负谦是气她、恼她的多,不是伤心自责难受…
“我是个cu人,没关系的。只是没想到负谦会跟你说这么多,看来他这几年改变不少。”高严有些感慨。“自从我知dao他是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后,就想认他zuo义弟,好好照顾,但他不要,还嫌我麻烦又碍眼。他以前讲话很直的,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对不起他,他没必要替谁留情分。还记得有一回,有个工人搬货时压断tui,好几个月不能工作,我们大伙儿就提议凑笔钱给他,负谦一口气就拿了十两出来,后来那名工人心被养fei了,明明能动了还装不便,我们就意思意思给个几文钱让他买酒,就负谦再也不肯拿出一mao钱,还当着全数人的面前对那名工人说:“你还没瘸就急着改行当乞丐,但给不给钱是大爷的主意,你guan不着。”,结果两个人差点在码tou打起来呢!我愈看这小子就愈中意,非要认他当弟弟,谁知过没几天,他就到龙家去了。”
“…我印象中的当家没对人说过重话。”
她眼中的负谦跟高严眼中的负谦真的是同一人吗?杜晴mi疑问满天飞。“你说你待到当家当上总账房,那你有听说过他和静红的事吗?”
“谁啊?我连听都没听过。负谦后来只替他姊姊卖命,真有他看上眼的姑娘,一定是恨不得把她rou进骨子里,不许任何人接近,照理说很好看出来的,我不可能不知dao。负谦就是那zhong一辈子就一个妻子,到死不变卦、不纳妾、不续弦的人。”人不轻狂枉少年,他也曾荒唐过,liu连青楼、花巷什么的,yu找负谦一起开个眼界,却反而被骂个的血淋tou,他说他以后是要成家的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