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听他这么说，她忽然发现自己实在太自私，明知这是他的梦想，他还这么求她，她怎么能够视若无睹，只想要他留在自己边…

于是他放手，任她为自己整装，就像以往让她更衣一样。

临别这晚，是最煎熬的一夜。

费扬古伸手想接过盔，齐琪格不让他接。“让我帮你。”

他的图鲁之名，不是她封的，而是要让皇上、天下人认同的才有意义，所以他不能为了一己之私，辜负皇上的期待。

费扬古见她垂不语，心地低：“齐琪格，你记得你为什么非嫁我不可？因为我是图鲁，不是吗？”

齐琪格的脸贴在他前，听见了他的心，不由自主想贴得更近，因为她知自己将会非常思念这声音。“我话还没说完，这是有前提的，就是你得答应我，你一定会活着回来，一伤都不能有。”

她本想着他若持要去，那她就以有喜的借要他留下，大不了她去求姑，或许他会退让，或许姑也会同意。

“就像你说的，这匕首不好使，我把它留给你，你随带着，就像我陪在你边，想我的时候就看看它；心情不好了，也可以骂骂它。”

昕他语气里的担心，齐琪格上掉泪，不想他担心自己，怕他会挂心自己。“你放心吧，匕首我会好好护着，等着你回来检查。”

当她一件一件为他上盔甲，即将与他分别的离愁也一次一次刨着她的心，直到她结好带，明明对自己说过几百次不准哭的她，终还是噎了声。

那样太自私，她不能这么自私地他——

“别哭。”他随即捧起她的小脸。“我还没门你就哭成这样，要我怎么走？”

闻言，齐琪格将复杂的目光投向他定的容颜。

她望着他定的神情：心被掐似地痛。“可是，我也需要你…”她手，在自己的小肮握。今日，她发现自己月事晚了一个月，回府时让大夫号脉才知有，本想今晚当喜事告诉他，没想到却听到他要征…

这下，她总算像他认识的那个率直的齐琪格了，费扬古放下怕她压抑的心情，微笑。“那就不要忍耐，脆哭着送我城好了，我包准其他送行的女眷们肯定学你，跟你一起痛哭涕…”

“我答应你，一定会平安回来。”费扬古再度抱她，心疼她为自己的委曲求全。“齐琪格，除了你，我还有件东西带不去，就托你保了。”

“不论我哭不哭，你都要离开，我为何要忍耐？”

“不要谢我。”她的目光对上他的，挣扎而情。“只要记得跟我的约定，一定要平安回到我边，如果你没守信用，我绝不会原谅你——”

“反正你还不是会走？”被他看见自己的脆弱，她的情绪突然一发不可收拾。

她的懂事令他安，他就知她一定能理解。“谢谢你，齐琪格。”

当天蒙蒙亮之时，费扬古已经换上一盔甲，准备上兵营兵。

“所以让我去吧，我想成为真正的图鲁，这是我的机会，好不好？”

她的心百般挣扎，既不希望他去，却又无法自私地要他留下，最后只能自己妥协。“我知了，就让你去吧…”

他从怀里取御赐匕首，她一见金鞘，泪不知怎么地就冒了来。

“谢谢你——”费扬古动地拥她怀。“有你这话，我可以安心去打仗了。”

齐琪格一宿没睡，帮着准备那些盔甲，每一件都仔细检查，最后才起捧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