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将来，就看届时局势又怎生变化了。

然而婉婉若不能得朱信武专，又于他大业有碍，那么他俩为此所的惨烈牺牲不就白废了？

“可婢说的都是真话…”洁儿还理直气壮。

“娘娘，妃娘娘差人来，说请您至上林苑中桃香榭一叙。”洁儿急步来禀告。

“她会的。”乔婉嫣然一笑。

“娘娘，牡丹殿那儿的人可蛮横了，就连来传话的大丫都凶的，好似您成天没事，就等着被他们家的妃娘娘支使来支使去的。”洁儿每每想起就难掩气愤。

因为此时此刻，纵然他们两心相依，却谁也不能朝对方再多看一。

“这么晚了？”她一怔，回过来。“妃娘娘可有说是什么要事？”

“好教你知厉害。”素儿恫喝她“瞧你以后还敢不敢无遮拦，替主招祸。”

“会无好会，宴无好宴，还请娘娘三思。”素儿也谨慎地。

“我赌你一走这个门就忘了。”素儿没好气。

朱尔静也笑了，满富兴味的眸底却风雷隐隐。

朱尔静凝神专注地望向纤手轻撩，琴弦颤动，琴音倏地盘旋而上，继而缓缓轻落，化作曲意缠绵呢喃的乔婉…

洁儿疑惑地看着自家主“可皇后娘娘会答应吗？”

丽为自己争风吃醋，甚至还颇为洋洋自得，自顾自地和朱尔静饮酒，也没当一回事。

洁儿吐了吐。“婢也晓得自个儿嘴快，幸亏服侍到娘娘您这么好的主，要不婢恐怕早被撵去了。”

纵然满腹心事，乔婉还是不禁被她俩逗笑了。“好了好了，要再耽搁下去，咱们三个待会恐怕都得挨上妃娘娘的了。”

“想当初我刚时，也是个顽的，想什么便说什么。后来撞得破血了才知，这后岂是容许我们说真话的地方？”她几乎忘了那天地阔、自由自在的滋味了。“心直快，在里从来就不是件好事。”

众人不禁屏息了，所有讪笑的、嫉妒的、厌恶的眸光在这一瞬间彷佛全消失了，天地之间，唯有此琴此景…

朱尔静，你究竟想怎么样？!

素儿眸光一闪，略觉宽心。“是。”

“哈哈哈…御弟说得是。”信武帝乐得合不拢嘴。“不过女人嘛，就是拈酸喝醋，也不想想朕可是一国之君，天下女皆尽属朕所有，朕今儿睡哪个就睡哪个，又几时到她们那些心狭窄、穷极无聊的女人作主了？”

如今妃气焰正盛，对皇后娘娘来说，敌人的敌人便是朋友，能多拉拢一个过来共同对付妃，又何乐不为呢？

就在此时，清脆空灵琴声幽幽响起，彷佛划开了郁的沉沉乌云，随之清雅婉转琴音若颗颗珠玉轻敲，又宛若晶莹雨弹落湖面，令人不由得静下心来，细细聆听。

朱尔静痛楚又酸苦地憋着一气，他不知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她眸光未抬，象是全神贯注于弹琴，可他却知，她是藉着琴声向自己倾诉千言万语、绵绵衷情。

婉婉的慧黠、贴和纯真好，朱信武竟是瞎了狗，半也不懂得怜珍惜？

“不敢了不敢了…”相较之下，洁儿还更怕这个不苟言笑的侍女姊姊。“洁儿发誓，以后绝对会洗心革面、重新人，不再说话了。”

朱信武不懂得珍视婉婉，令他忿忿不平，可倘若朱信武当真夜夜临幸婉婉，他光想就快发疯了。

他最心的女人，在这个“君王”里，竟也被归类于后心狭窄、穷极无聊的女人堆里？!

“皇兄，”倒是朱尔静觑了个空，凑近兄长耳畔低声：“看来我这些嫂个个恨不得把您抢过来，一把在嘴里才甘心哪！”

乔婉注视着今年十六岁，天真单纯得就像自己当年的洁儿，不禁慨万千。

她略一沉。“那这样吧，洁儿陪我去，素儿，就劳烦你到皇后娘娘那儿禀一声，说妃邀约桃榭，如若皇后娘娘不弃，或者愿意同我们一起静夜赏雨喝茶。”

“素儿姊姊，你好了解我喔…”洁儿傻笑。

“快别胡说，要是让人听见可就不好了。”她连忙摇摇，神情谨慎。“知吗？”

“要当真能被撵，恢复自由之，那还是你的好福气呢！”素儿捧着一盅安神茶跨过门槛走来“怕就怕遇上了个蛮横的主，打死了你，还不是当条狗似的往化人场一扔？”

他只觉心如刀割，呼困难了起来，拿着琥珀杯的修长手指微微颤抖。

乔婉伫立在窗，望着琉璃瓦檐滴滴答答落下的雨滴，清丽容颜笼罩着一抹淡淡轻愁。

“素儿姊姊，你嘛老是说这么恐怖的话呀？”洁儿吓得猛眨。

夜，下了一场雨。

“可外正下雨呢，主真要去？”洁儿睁大问。

朱尔静眶，灼，一颗心纠结得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