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要来怪韩医生没有答应为他开刀吗？那不是他的错！”甫回过神，方楚楚便急着替韩非辩解。

几分钟后，护士领着一位妇人走来。

方楚楚哽咽，间噙着酸楚，泪朦胧。

“喔耶！”

“这是我儿生前拍的最后一段影片，他要我拿来给韩医生跟方小看，他说谢谢方小那天在楼安他，也谢谢韩医生帮他说服我，让他回家度过剩下的日，他在迪斯尼乐园玩得很开心，他说…他这辈没有遗憾了。”

这是来自一个母亲最哀伤也最卑微的请求。

“什么？”方楚楚震住，韩非也一脸惊愕。

太太，从包里取一片光盘给她。

“好，妈…不哭。你刚不是说想吃冰淇淋吗？我们一起去买。”

方楚楚着光盘片，一时不知所措。

他知她烧退了，睡了超过十二个小时，她确实该恢复了一些力，只是——

么这么凶啊？她敛眸，躲开他过分锐利的注视。

她开着不明的玩笑，他又是两眸刀砍过来。

她接过杯，一一慢慢啜着。

“你这人怎么比我还愤世嫉俗呢？就不能看光明面？”她横瞋他一，接着又望向护士。

“是吗？那请她来…”

“怎么不适合？我现在觉好多了，不信你量我的温，我烧都退了。”

向她。

“嗯，你说吧。”

“你去请那位太太来吧。”

韩非一震，神复杂地望向她。

“我今天来是想告诉方小和韩医生…”太太停顿，闭了闭眸，良久，好不容易从间嗓音。“我儿昨天去世了。”

“我好渴，想喝。”索端大小架。

她摇“不用，我还不饿，打滴都打饱了。”

“妈，你到底有没有录去？”

他叽叽喳喳地说着话，不停地说着，在迪斯尼乐园里快乐地穿梭，每一样事看在他里都是惊奇。

“也不知那女人是不是来找碴的。”

“有，我有在录。”

“你说谁想见我？”她问护士。

“我是来谢谢你们两位的。”

“方楚楚！”韩非厉声打断她“你现在不适合见客。”

小男孩在镜里蹦蹦，在镜里散播乐散播。

方楚楚眨眨“谢我们？”

她摇，撑坐起上半，护士赶过来抉她，替她调整靠背的枕。

“好，那我要说喽！”

“是。”护士领命告退。

“就上次大小不是在楼救下一个孩吗？那孩的妈说想见你。”

“医生叔叔、方姊姊，你们看到了吗？是我在迪斯尼乐园喔！东京的迪斯尼乐园，很吧？方姊姊，我除了旋转木，还坐了天，是不是比你还厉害？你很羡慕吧，嘿嘿。医生叔叔，谢谢你帮我跟我妈说我想来迪斯尼乐园玩，我真的好开心好开心，这是我这辈最快乐的一天了！我永远永远不会忘记，死了以后也不忘记…妈，你么？你别又哭了啦，很扫兴耶！”

于是，小男孩对着镜，正经八百地诉说。

“那没什么，你不用这么客气。”方楚楚微笑。

太太心酸地泪“拜托你们，请你们一定要看这段影片！看看我儿生前最后的笑容，请记得世界上曾经有他这么一个孩，他确确实实地活过。”

“饿吗？我叫他们送早餐过来。”他问。

方楚楚凝望韩非，他正不悦地瞪着她，她自嘲地勾勾，怎么她又惹他生气了呢？

“谢谢你，方小，之前我一直没机会亲自向你谢。”太太穿着一件扑素的洋装，形容透几分樵悴。

“我知，我不是来骂人的。”说着，太太对着韩非和方楚楚分别一鞠躬。

韩非看到一半，便从袋里掏糖，死命地咬着。

“大小，你醒了啊！”护士有些慌张“是我吵醒你的吗？”

方楚楚震撼了，韩非同样无语，太太离去后，两人将光盘放放映机里，嵌在墙上的晶萤幕显现小男孩的形影。

“这位是太太，太太，这位就是那天救了你儿的方小。”简单介绍过后，护士很识相地退下。

他没好气地睨她一，但还是很顺从地替她调了杯添加糖的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