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未来。
那时父亲已经无法开口,只好由她哽咽地把事情全盘带出。
她说:“爹爹念念不忘方公子,他满心后悔,当年不该提那个严苛条件,断却两家姻缘,他想将女儿托付故人,却又羞愧难当…”
她哭诉沈习玉贪恋美色、迎进多房妾室,以至于膝下无子,却怪她不贤无德,要将她休弃,父亲何时受过这样的屈辱?一口气接不上,倒了下来…
然后,在父亲闭上眼睛那刻,她终于取得云青的承诺,他在病榻前向父亲起誓,会照顾她一世。
这让她松了口气。
办丧事期间,谷嘉华与沈家谈条件,她愿意离开沈家,但要求和离而非休弃,沈家见谷尚书因此事而殒命自觉理亏,何况他们只想把谷嘉华请出家门迎进新人,好让沈家有后,并不贪心她的嫁妆,便同意让沈习玉与谷嘉华和离。
京城于她,是无法立足了,人都是自私的,父亲刚死,沈家现在因理亏不会声张,但日后沈习玉娶新妻,必会将和离真相传出去,她现在能做的,是紧紧攒住云青这根稻草,让自己从弃妇摇身一变,成为五品官员的妻子。
即使有个女人在眼前碍事,她也不会让对方阻挠自己,她想做到的事,一定会做到!
抿紧双唇,她惨白着小脸对自己发誓,也对天上的父亲立誓。
假使能够顺利嫁入方家,这回她会当个好女儿,听从父亲的话,把那些龌龊的、肮脏的过往全数丢掉,当个良家妇女,竭尽心力、侍奉夫婿。
“小姐。”花隐的低唤,将她的神志拉回。
“怎样,探听到什么?”
“蕥儿姑娘正在和方二公子吵架,那个口气…她似乎有意于方大人,且她与方大人并无血缘关系,奴婢见她与关关姑娘交好,也许她们之间已经有默契,谁为妾、谁作妻。”
什么,方蕥儿不是云青的亲妹妹什么默契?难不成她们还要齐心合力对付自己?
哼,她害怕吗?不怕!这些年见过的风风雨雨多了,不至于连两条小虾米都收拾不起。
方蕥儿是吗?她有印象,不过是个骄纵任性、被宠坏的笨丫头,既然如此,她就先挑个小的来练练手,好教那个邵关关知道,自己并不软弱!
云青和关关在房门前对峙。
关关寒着脸,指指贴在门上的几个字——谢绝访客。
“我不是访客,是自己人。”他的脸庞贴满暖暖的笑意,他相信自己的笑容很有力量,能推开她文风不动的双脚。
自己人她扬扬眉梢“你之所以迟迟不返家门,是因为谷嘉华?”
他犹豫着该不该说实话,而她笑望着他的犹豫道:“想说谎的话,就别讲,免得掉了自己的价儿。”
他叹气,是啊…这种事怎么瞒得过她?他点头。同时轻喊:“关关。”
他眼笑、脸笑、嘴也笑,连喊人的声音都带着笑意。
他怎么能够不笑?他已经想她,想了那么久、那么深,好不容易关关终于站在眼前,要他控制脸部表情,谈何容易?
她不应声,依旧板着脸孔,活像被人倒了八百亿。
“关关。”他又唤。
这回加上动作,他扯扯她的衣袖、她甩开,他的手搭上她的肩、她避开,他耍赖了,一把将她抱进怀里,施了力气,不允许她把自己推开。
她很无奈,心底暗骂,他这是神经线太大条还是真觉得没关系?在他眼里,所有女人都这般宽宏大量,可以忍受自己的男人抱着别家女人到处跑?
“关关,我在京城的几个月里,老是梦见你。”他的声音掺进糖水,甜得腻人。
这会儿,她被糖水给呛着了,想继续装哑巴的念头被他满口满眼的甜给消灭,横过眼,她淡声问:“没事梦见我做啥,不知道我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