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骂他们夺人家产还卖人子女,得下十八层地狱。
指责越来越大声,邵千脸红得像煮熟的螃蟹。
黄氏狠狠瞪着“关关”,心头恨道:还真是个不怕死的,一咬牙、横了心,你不仁、我不义,这桶脏水非要往关关身上泼去,她就不信这丫头有能耐,可以躲得掉。
“你别嘴硬啊,说谎是要下拔舌地狱的。两年前,我还领了你与丁鲍子见过面,婶婶也同王夫人说好,待你十五岁及笄,便将你赎出来,这事儿,你不能不认啊,当初你多喜欢你丁扮哥,怎么现在手里有几个银钱,就啥也不认。做人可不是这个道理。”
“把我赎回来?这才是真真切切的谎话呢,此事衙门有造册、查得到记录呢,当年叔叔婶婶卖掉侄女,签下的是死契。什么叫作死契,在场的叔叔伯伯婶婶,谁不知道死契的意思?
“那代表主子操有生杀大权,主子让我做啥就得做啥,不能异议,死契签下,我便是一辈子的奴才,只能让主子指婚,生下的儿子叫作家生子。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能跑出一桩亲事,这是从何说起?”
“那、那…那不重要,你不是自赎出门了吗?既然如此,你就是我的侄女,就是邵家人,当年的婚约就该遵守。”邵千咬死她是邵家人,光这点他们就赢定了,自古以来,婚事本该由长辈出头。
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黄了,翠芳若能顺利嫁给丁鲍子,别说可以他们可以从中拿到的五百两银子,这间会生银子的铺面还能落到自己手中,穿金戴银的日子不远了。
“若不是王夫人见我能文识字作为丫头太埋没,将身契还给我,如今我还在宋家大院里呢,说什么婚事,不过是笑话一桩。再说了,这门亲事会不会是叔叔婶婶的信口雌黄?我明明记得,爹爹根本没给我订下婚事呀!”
“你别想赖,婚书在这里,白纸黑字,还到衙门里盖过印的。”丁伍郎跳出来,手里扬着一纸婚书,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是吗?我看看。”娟娟伸手将婚书接过来。
娟娟接手,瞧两眼,一笑,把婚书递给关关,关关迅速浏览后,走到人前,定眼望着邵千和黄氏,似笑非笑问:“你们是关关的叔叔婶婶?”
“是,这种事大伙儿都能作证的。”
“你们方才说,两年前你领关关与这位丁鲍子见过一面,郎情妾意,对此桩婚事无异议。”
“可不是吗?当时丫头心里可喜欢得紧,谁料得到,现在攀上宋大人,就出尔反尔、翻脸不认人,身为女子首重妇德,怎么可以这样做?”
关关让里头的幼教专员站成一排,说道:“你们来指指,谁才是邵关关。”
幼教专员们二话不说,齐齐指向关关本人。
娟娟笑得满脸灿烂,向前两步,屈了屈身道:“叔叔、婶婶,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关关,我是娟娟,两年前我还在济州呢。”
关关问:“短短两年时间,一心一意疼爱侄女、想把侄女接回去的叔叔婶婶,怎么会连人都认错了呢?”
“你!”他们被阴了,黄氏咬牙道:“我们年岁大了,自然是记性不强。”
这样也能拗,真不晓得他们的脸皮是什么做的。“也行,你们说这门亲事,是我爹爹订下的?”
“没错,就是你爹爹,你可别赖我们又卖你一回。”黄氏口气很糟,她这是恼羞成怒了。
关关还是不愠不火,笑道:“所以这婚事至少有六、七年了。”
“就是,我大哥死了六年,这婚事是在我大哥生前订下的。”邵千口口声声强调。“那么久的事啊…可这上面经手的是贺主簿,他才上任未满一年呢,如果是那么多年前签定的婚书,上面经手的人应该是杜主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