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办法再待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回姊姊边…”

半天后，她打了个寒颤，抱住双臂，像个好孩一样地，缓缓说：“好，我不去，等你订好机票。”

“不要碰我。”她木然地说：“我想回台湾。”

“我陪你一起回台湾。”

“够了。”钱莫愁打断他的话，虚弱到就连被他搂在上也没有力气反抗了。“我不想听这些。我只知我好不容易站直，你们又要来压垮我一次。”

关德雷狼狈地走向酒柜，决定他什么都不愿再想。

“等我们把事情谈一个结论后，我就带你回去。”他握住她的肩膀，希望她能看着他。

“不要！”钱莫愁惊起，神惊恐地拚命摇、摇得发披散满脸却仍无法停止。“不要，你这么千里奔波，万一又什么状况。你…你叫我怎么面对你的家人…”

“宽恕我自己的理由，我可以说一百个给你听。但是，你爸不会接受。”钱莫愁伸手轻着他的脸庞，气若游丝地说：“我真该给你一掌，你不该开始这一切的…”

说完，她像抹游魂似地飘回他的房里，砰地一声关上房门。

了你的影。我开始想知你为什么愿意为他放弃你该有的彩生活，我想知你为什么能那样着他…”他急切地说，只希望能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的释怀。“后来，当我明白你并不他，压垮你的只是内疚时，我兴却又不安。因为我知你不会原谅我的欺骗。即使这样的欺骗是因为情不自禁…”

“你帮我订机票就可以了，我自己搭车去机场。”钱莫愁扶着墙，摇摇晃晃地往前走。

唯一的例外，是去见了她。

关德雷看着她慌的样，心痛得像被人千刀万剐。

她仰起脸，整个人像是被调慢了五倍播放速度一样地，木然地看向他。

谁知，就是因为这样的一个例外，便让他得到这样痛不生的教训。

她说得牙齿打颤，望着他的神，恍若他是个吃人的恶鬼。

“如果你不想再睁睁地看我继续过悲伤的人生，你就该放手。”她的拳无意识地一下又一下地捶着疼痛的。

关德雷看着那扇门，大躯像被人狠狠殴打过，只能地沿着墙缓缓落到地上。

“我们可以帮你编造一个新的份，我爸没见过你。”

“莫愁。”关德雷挡住她的去路，握住她的肩膀。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关德雷红着眶，抱着她颤抖不止的，嗄声说：“我应该更早告诉你真相的，我不该只因为希望你留在边…”

“在我订好机票前，你先回房间休息。”

一声哽咽卡在咙里，钱莫愁捂着嘴拚了命地忍住，就怕这声哽咽一旦脱而，她就会哭成几年前的那个她。

他到底想嘛？

“我怎么有法睁睁地看着你离开？”他说。

是他的私心隐瞒，才会得她走到这一地步的。

“博文的事不是你的错。”

“我要回台湾我要回台湾我要回台湾…”她不听他说什么，只是不停喃喃自语着。

“我派人送你回去。”他想握住她的手，却被她挥开。

“我不要待在这里，我不能…”钱莫愁步履蹒跚地走着，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不止。

他生平不曾情用事过，他总能在权衡利弊得失后，最好的判断。所以，他才能年纪轻轻便拥有一番事业。

他要喝到大醉，因为这是他目前唯一能的事情…

他再度挡住她的去路，低声说：“你若事了，要我和你姊情何以堪？”

“若是他们知了真相之后，我岂不再加一条罪状？”钱莫愁苦笑地推开他的手，游魂似地往前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