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条,她雇了辆计程车,将她载到最近的地方,下车之后,接下来的路只能靠双脚了。
泥地上铺着大石板,那是父亲为这个村庄亲手压埋的,就怕村落里的孩子们嬉戏时不小心迷路,只要跟着石板走,最起码可以通达认识的邻居,并求助。
“一、二、三、四、五…”低着头,她边走边数石板。
小时候,她跟父亲吵架,都会在石板上来回数十次,才甘愿回家面对父亲的怒气。
人的心真是奇妙,她曾经是那么样的厌恶村庄的一切,如今回来,却有种深长的怀念…“啧,一阵子不见,差点认不出你了。”
这声音的主人,她认得,偏转的娇容却藏不住慌张,还有疑惑。
“银狼?”
“真感谢你没忘记我。”银狼痞痞的说,靠在一旁的树干上,欣赏夏萝慌乱的姿态。
她会怀疑,是理所当然的,因为他总是戴着银制面具,她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
“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好久,你总算出现了。”
夏萝的警觉心大起“你找我做什么?”
“担心你啊!好歹咱们也共事几年,你闷不吭声的消失,我自然得关怀你的去向。”银狼嗤笑一声“没想到你竟然溜到傅拓丞的身边,瞧你圆润了不少,想必那家伙待你还不错…啊,我忘了你姓夏,星灿集团的上一代可是非常尊敬夏魁,看来你也连带的得到不少好处。”
她的眉头紧蹙,银狼的这番话,无非是在昭告她,关于她消失后的所有事情,以及夏氏与星灿集团的关联,早就在他的掌握之中。
“少在那里油腔滑调,你找我到底想做什么?”她宁可把话说开,也不想听银狼的迂回讽刺。
银狼咧开嘴“你够聪明,我的确是来找你谈一笔生意的,有个案子需要你,事成后,亚曼达先生会把一百万汇进你的户头。”
“不必了。”她不假思索的拒绝。
银狼瞬间收敛笑容。
“我已经不想再做那些事了。”夏萝毫无畏惧的强调,现在的她不必再为了金钱出卖自己的良心,亚曼达要她做的,从来没有一件是好事。
“你太愚蠢了,以为跟着傅拓丞就能飞上枝头吗?”银狼的口气极为不屑。
“看不出你比我还梦幻,我从来没想过那种事,纯粹就是不想干了。我累了,请你回去告诉亚曼达先生。”她摇头,冷讽的说,随即迈步往前走。
银狼不明白她的心有多疲倦,每当她想起过去的一切,都感到荒谬。
当初,她怎么会为了钱做出那些伤人的事?
因为那些事,让她跟星灿集团显得格格不入,过去多少人败倒在她的毒药跟催眠之下,那些苦痛挣扎的面貌,仿佛堆成了一块铁山,压得她喘不过气。
“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各取所需,你只是善用你的长才。”银狼不死心,在她的后头说道。
夏萝不搭理他,只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