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老人家了？”

“这买卖还包括将来自你手笔的所有簪。”

算盘打得真。她知这老人家狡狯，但是连骨渣都不留给别人，未免太过了。

“您就直说吧，让小熬人到这里来，究竟为何？”

他穷尽一辈也只能把店开到县城，有了她的图纸，他是不是有可能在全国各地都挂上“金曜风华”的匾额？

曹老爷不得不认同鱼小闲的说法“两成利老夫可以答应你，但是丫，你也要答应老夫，你的图纸只能卖给我。”他可不想见到一两卖的事情发生。

欸，又得自己提了“是。”她跨门槛，没有往那些富家太太们多看一。

他太激动了，虽然知这是谈判桌上的大忌，却仍压抑不住兴奋。

“老夫喜你这态度，圆练达，不拘泥、不死板。”他难得夸奖人。

鱼小闲把推车放好，在门的井里打了，洗手、抹脸，吁了气后，一手一个拎起大盆，才家门。

她前世在一些金字塔端的上社会英上见过这样的气度，但无论怎么比较，那

她伸两指。

鱼小闲只能跟。

对于鱼小闲这棵摇钱树，曹老爷很难得大方了一回。

“老爷总得给我一个价钱。”

“老爷打算用多少钱买断我那些东西？”她心中一动，但很快稳了心神说。

卖得多，他赚得多，她也一样。

“不成，太少了。”她很快在心底把算盘打过一遍。

他在心里琢磨够了，这丫说得没错，她全上下就那脑袋值钱，要是能源源不绝的供给他图纸样，他岂不是就能实现将铺开往京城的多年愿望？

“自然。”

“你能画图纸？”

“老爷是言而有信的人，我虽是女，也还知信义是什么。”

穿过穿堂，连接着一间厢房，厢房里一张红木桌，几把鼓圆凳，凳面填了鲜艳的珐琅卉，长长的柜里也不知摆的是帐册还是什么，再来就别无它。

田十四郎面上覆着一本因为太过频繁翻阅而起边的杂记，悠闲的坐在鱼小闲给他新的摇椅上。

“一千两。”够丰厚了吧。要不是他欣赏这丫，绝不会到这个价。

“跟老夫来。”曹老爷背剪着双手，便往里走。

“你意如何？”他也不拖泥带。

够脆！曹老爷也不拐弯抹角了“跟你说话就是快，老夫想跟田娘谈笔生意。”他小小的睛里光乍现，却无法从鱼小闲的神情看她任何情绪。“老夫想买下你那些木簪并改成金饰，在我的店里贩卖，如何？”

“是小熬人有不识泰山。”她从善如。

于是，她揣着的一千两银票，还有三百两前金，和安娘碰后就回家了。

“小熬人只是就事论事，您知我上最值钱的就是这个脑，买下我的那些木簪，一千两银是太多了，但是如果包括我往后画来的图样，这数就不够了。”

“东西放着，坐吧。”曹老爷挥挥手，居然亲手给鱼小闲沏了一杯茶。

原先那把椅实在太破烂，每次见他大的躯坐上去总有摇摇坠，她瞧不过，每天刨一木料、磨光几个角慢慢了来，之后劈了一条条的藤片，编织成柔的椅面，又将买来的一块细棉布剪成两块，用她拙劣的女红了三个边，厚厚的野棉，最后束，就成了坐起来舒适的棉垫。

“两张图太少！怎么够卖？”

“曹老爷还有指教？”

“回来了。”有时鱼小闲会有错觉，她的丈夫不像人倒像是只豹，无意间的任何动作都带着一尊贵的气势。

“两张图是少了，但所谓稀为贵，稀少才有价值，有价值的东西才能细长。”

伙计一惊，这厉内荏的老爷没有人不怕的“小娘，不如您自己提去吧。”

“我可以每月给老爷两张图纸，老爷只要把卖去的饰品予我两成利便可。”

大人家，不不顾的吼了一嗓。

“唔，你回来了。”听见声响，他掀开脸庞上的书，姿态优雅的起。

十四郎显然很喜这把摇椅，有时夜晚会搬到院瞧着她那几畦菜地的绿芽和天上的月光，乘凉又顺便闭目养神，白天就像这样，坐在摇椅上看他不晓得从哪儿来的书册。

“你别想坐地起价，漫天要钱，要老夫说，多一个都不成。”太少？真是蹭鼻上脸！曹老爷差呛到，不悦的变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