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她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就算那位什么王爷的走了,不也该把糟糠妻给捎上吗?可怎么这人还在屋子里啊!
看见这如长姊、如长嫂,已经像亲人一样,一路照拂着她的安娘子,鱼小闲这些日子来仿徨无依的心像找到了主心骨。
“他走了吗?走了也好。”
“什么叫走了也好?!”安娘子叫了出来,拍了下鱼小闲的胳臂。
“是我不想跟他去西北的,那地方又是风又是沙的对皮肤不好。”一个人想太多,会压不住苦、吞不下痛,她把自己的心事倒了出来。什么皮肤不好,只是托词。
“这是什么话,你忘了你们是夫妻吗?夫唱妇随,嫁鸡随鸡,为什么不去?就算舍不得我们这些老邻居也不能拿自己的幸福来做赌注。”她才不相信鱼小闲这套皮肤不好的说词,她气笑了。
不是她倚老卖老,论脑袋里的东西她没有鱼小闲的多,但是论人生,她比吃了几年饭的妹子多吃了几年的盐,多少懂得一些婚姻的眉角。
这婚姻说起来不难,认准了一个人,然后跟着他吃穿,给他生孩子,陪他一辈子就是了。
这妹子是在钻什么牛角尖?
“嫂子,”鱼小闲的眼渐渐漾起水雾。“我们的身分一个天一个地,一个云一个泥,当初我不知道他的身分便罢,如今清楚的摊在阳光下,就算用脚趾头想也该清楚未来等着我的会是什么,我哪还能厚着脸皮跟他走?”
安娘子摇头“我不说别的,你对自己狠,却不想想,女人不是谁都有人疼的,一定要学会自己疼自己,你和那位感情这么好,只要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想想他是不是你心系之人?如果是,那有什么好迟疑的?错过一份好姻缘,你会后悔一生的,还有,家世门风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男人的立场若坚定,一切都不是问题,不管在哪里,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是你的家,只要他心里有你,不是吗?”安娘子循循劝诱,苦口婆心。
鱼小闲黯然的眼睛慢慢有了神采。
“还有你再想想,放下这些坚持,你让他好过,你便也好过了不是?”
是啊,只要能和十四郎在一起,在哪里其实不都一样?
那些外在世俗的条件不都是人想出来的?只要想办法打破就好了。
是她钻进了牛角尖…
没有他,这种冷冰冰的日子这么不好过,那她退一步顺着他又如何?
想通了,便不再执着自己的坚持,免得原本可以收拾的局面变成残局。
送走了安娘子,鱼小闲叹了一口气,她好几宿没睡好,这会儿只觉得头昏脑胀,起身去井里打了盆水进来,想把脸上的痕迹收拾收拾,振作一下精神。
铜盆入架子上的时候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一道小到不能再小的金属撞击声传入了她耳里。
她抬眼,看见一条缠成两圈的银炼挂在铜盆架上方,日光照在那小小的圈圈上,镶上了闪烁的银光。
錬子下方串着两个银戒,那银戒的样式很简单,什么花样也没有,很素雅的一对指环。
她的心狂跳。
是…婚戒吗?
是的,拿下来的银戒内侧一个刻着她的姓,一个刻着十四郎的紫姓。
“你这坏蛋,连姓什么都是假的。”
但是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两个银戒哪来的?她想起那次和十四郎说起,她们家乡男女结婚要交换婚戒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