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主年纪都超过四十，故对才三十的中川知哉多少有倚老卖老之意，哪里知，越想给中川知哉下威，被刮得越惨。

“现在唱片业这么不景气，怎能全然怪到我们上？”

练书瑀桌面下的双手偷偷鼓着掌，心情就像当初在PUB听到乐曲响起时那般激动，而且一直持续到会议结束，不像当年他一开唱歌就整个到谷底。

他半躺在舒适的沙发上，冷气薄毯凌的裹着健躯，手拿着苹果，已经咬了好几，看上去优闲自得，难以想象他刚在会议室发飙时，如鬼罗刹一般的凶恶。

中川知哉并未坐在办公椅上，他嫌那椅窄小不舒适，前方又有张大的厚实办公桌，让他有被关起来的窒息。

不要以为他不打女人，若她想成为他历史上的第一名，他是十分愿意的。

中川知哉恨恨拳。

练书瑀没有再听下去，亦未打扰两人的攻讦批评，以她惯常的步伐速度，回到她的位上。

“我一直想找人帮我把人声去掉，可收起来就忘了。”

薄毯内，好整以暇的斜靠扶手。

“你在日本时给我的CD，我还收着。”

“年纪轻轻就被尊称什么大神，大症啊！”“他在创作上面真有几分实力，但谁知什么时候就会被取代…”

他句句犀利，直抵心，公司老将被骂得脸一阵青一阵白，桌上开拚命喝，冲动的直接起与他辩白吼叫，他像早就好准备，化言语为拳，一拳一拳将对方打趴，坐在座位上，吐白沬。

“喂。”她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您最后决定改走幕后，实在是最睿智的抉择。”

练书瑀的办公室就在中川知哉的隔，约莫三坪大小，无设门，故谁经过都一清二楚。

他愣了一下“真的？”

“新官上任三把火呀，”公关副理冷鄙“才几岁的孩，就对我们大放厥词，台湾市场他是懂个？”

这女人不仅是他黑历史中的一分，还拥有他的黑历史，他应该杀人灭，偷潜她家中将CD挖来，绝对不可落到市面上！

他是否真有能耐，练书瑀认为她不需要替他，时间会证明一切，况且她不过是个小小秘书，又是

开会时，负责记录的她，讶异中川知哉在台湾公司的营运方面足了功课。

中川知哉要是晓得她那时对他的敬仰崇拜，一定会开心地飞上天去，但他看到的只有一名板着一张清丽小脸，面无表情敲撃键盘，跟机人没两样的秘书小。

经过了长达八小时的开会，散会时间已经是晚上九，从总裁到副理，每个主均被中川知哉狠狠刮了一顿。

他一定要重金请个杀手将练书瑀暗杀掉！

负责记录的练书瑀抱着笔电，走回办公室时，听到行销企划的经理正对公关的副理大吐苦。

他咆哮公司在经营华语歌手这一块，墨守成规、懒散怠惰，把十年前挖唯一红星的方式，反复使用，完全不个人特质，制造独特，只会偷懒的想要一招用到老，无怪乎来一个死一个，华语会沦落到裁门的落魄境地，完全是咎由自取。

“…”烟火顿时被突如其来的滂沱大雨淋垮。

抿的嘴角微微动，想笑又不好太过光明正大地笑，面皱折成窃喜的微噘，眉略弯，背景是烟火灿烂。

她没有任何一句废话便转走办公室，好像他赶她走早在她意料之中，连惊讶气声都未发，面如常，似她刚不小心又发了个呆。

他因为太过激动，一张俊俏的脸涨红成猪肝，在她中帅气度却是更胜以往。

“总监歌声五音不全…”

鹿野郎！

实在太采了。

“去！”长指狠戾指向大门。

她打开笔电，将适才的会议纪录备份时，内线电话响起，刚被批评大症的总监唤她过去。

但是…但是他十年前送的CD她还收着？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