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护士刚过来打了止痛针，冷旭民躺在病床上，tou脑昏沉，见人进来，双眸半眯，挣扎要认清对方，发现是梁检察官，上回曾来探访过；冷旭民安心下来，正想看清他shen后的女xing，对方忽移步和他面对面，对上视线，她一直瞪着他猛瞧，他完全楞住，好一会儿，没办法有反应。

“冷警官，这位是何检察官。”梁主任跨步走上前，替何昭颖作介绍。

冷旭民顿时有所反应，挣扎想起shen，忽牵动shen上伤口，又痛又麻，护士小姐正在旁边登记用药状况，见状上前，急说：

“先生，不要动，我帮你就好了。”摇起床尾摇八，垫高他颈后枕tou，将病床床tou稍微调高。

冷旭民半坐直shen，视线正对着何昭颖，那双熟悉美眸仍旧jin盯不放，又冷又利，如闪亮刀锋边缘。

“何检察官？”他迟疑着，眉心微褶，黑眸困惑梭巡她；她美丽如昔，五官冷艳，美眸清澈，淡淡映出聪慧的光芒。

他垂下目光，下一秒，望向梁主任。

“你目前状况可以吗？如果没问题，我们今天就正式录下口供。”梁主任一脸关切。“伤势复原得怎么样？医生有说什么？”

“没什么异样，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他回话同时，轻瞄何昭颖，好像想再度确认她真的存在。这不是梦吧？她shen沉安静，樱chunjin抿，冷冷回瞪；他立刻别开目光，她这才熟练打开装备的拉炼，要架设录影qi材。

如果不是有梁主任在场，她真想冲上前揍扁他。

等护士小姐离开，房内没有其他人，梁主任走上前将门锁上，才拉张椅子坐下；何昭颖忙着架设摄影机，打开镜tou调整角度，OK之后，走近病床，将麦克风别在冷旭民睡衣上。

“说两句话，我测一下声音大小、清晰度。”嗓音冷淡自制，视线也不再接chu2他的。

可能她靠近的刹那，他闻到再熟悉不过的淡淡香味，冷旭民蓦然想握住她的手，想jinjin抱住她再也不放手。

然而，他什么也没zuo，像个小男孩般黑眼珠jin盯何昭颖；她绑了整齐的ma尾，lou出光hua白晰的颈项；他视线来回研究她颈bu柔美的线条，感觉她纤纤玉手在他睡衣xiong口移动；轻瞄她chun际jin抿的线条，他知dao她正在生闷气、她很不高兴，等一会儿，也许就会发作。

果然，她扬眼狂暴横瞪他，瞟掠他过changtou发、漂淡的发色、下颚没刮干净的脏luan胡渣，像个痞子般惹人厌，除了五官熟悉，分明是另外一个男人。

“冷警官，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叫你讲两句话试一下声音大小、清晰度。”

他愣了一下，立刻回神，清一清hou咙，对着小麦克风讲一两句话。

“可以了。”何昭颖按下摄影机的开关，拉来另一张椅子，拿出笔记本准备将案子重点记下。

期间，全由梁主任主导发问，让冷旭民有条不紊将这四、五年卧底的经历说清楚。

他从开tou说起。起初，他由酒店泊车小弟zuo起，里面有个警校、早他几期毕业的学chang，负责黑dao大哥的日常起居，学chang已成功混入组织he心。

冷旭民受学chang提ba，成为大哥shen边的保镳，四、五年来掌握不少犯罪证据。举凡黑dao角tou毒品供应链、东南亚走私毒品路线、沿海秘密制毒工厂，贩毒后累积的ju款，有些转向投资酒店、按mo店等**行业，有些非法收购政府土地，违法标建政府各大建案，中bu、北bu几个重大建案皆扯出官商、黑dao互相纠结的弊案。

冷旭民将这些重大弊案叙述得ju细靡遗，除了走私毒品、贩售、违法**行业以外，光政府弊案少说就有五、六起，涉案索贿的官员、立法委员等至少五、六人，难怪梁主任会以大案来形容。

原本冷旭民有意继续埋伏，然而前几天他和学chang偷偷侵入财务室guan帐的电脑，下载牵涉索贿、收贿官员记录，不小心被发现。

当时引发激烈枪战，冷旭民为了保住学changshen分不致曝光，shen中两枪，腹bu、左大tui各中一枪，情况危急；他shen分既然已xielou，只好调请附近警力支持，他上级chang官立刻调派警力包围现场。

没多久，大批警力支持，其他人瞬间一哄而散，包括学chang为了不让shen分曝光，也逃了。警方最后攻坚成功，顺利把他救出；shen分一旦暴lou，他只能重回警界。

冷旭民前后讲了近两小时，梁主任每一项问题他都答得非常清楚。何昭颖埋tou记下笔记，有时起shen察看录影机运作情况，整个过程她不发一语，仔细聆听。

其实，好几次何昭颖对他描述的细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