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自己还很清醒，不知有没有人会相信他说的话？

“不会。”眸底有抹柔，撅起嘴，轻轻睇看他。“你好久没载我去兜风了。”

“改天吧，等天气放晴，你把它带到公园，我可以跟它一起跑步。”他垂下手，别开目光，婉转拒绝她。

停顿半晌，她眸璀亮，犹豫地轻启双，终于鼓起勇气说：“你不上来看小米浆？牠也很想你。”

如果可以，哪里都好；最好载她去只有两人的天涯海角。其实，这才是她心底真正想说的。

“不知耶，你觉得我们能去哪里？”

她一颗心瞬间往下沉，怔怔回眸看他，只见他眸黑，若有所思正望着她。她早就明白，她母亲还是有跟他联络，还是反对他们，他对她的态度还是没变，一切和以往没什么两样。

已经特别绕远路，可是不怎么绕，最后还是得面对现实。远远看见她住大楼，冷旭民渐渐缓下速度，停在那栋大厦阶梯前。

近一年，何昭颖和冷旭民都拒绝太多次相亲的机会，何母不改初衷，打电话给他也总是苦婆心劝说。

她心里也明白，可是就是没办法坦然放开他。

冷旭民上全罩式安全帽，耸耸肩，没回答她。

外面冷飕飕的，飘着微微细雨，两人走向停车场，冷旭民侧过脸说：“我今天骑机车，不会介意吧？”

“嗯。”微颔首，何昭颖和他一起走到外。

“玩够了吗？可以放过他们了吧。”伸手要拉她起。

“你下属好像酒量都不怎么好。”轻瞄他们喝醉了还在胡闹，她抬起脸，微笑凝视冷旭民。

果然，整晚就看到何昭颖把男警官一个个放倒。冷旭民角微扬，轻蔑的笑，走向何昭颖。

“我工作很辛苦，没多余的时间去相亲。你和我妈整天提，够了没？你们不嫌累，我都累了，可以不要再这样我了好不好？”冷冷回应，她刷卡屋内，也不回。

他以指腹轻她脸颊，神相当温柔，劝说：“早睡吧。”

“该回去了，我送你吧。”冷旭民没喝酒，刚好可以载她回去。

她挎起包和黑大衣，朝他漾开浅笑，搭着他的手起；他帮她上黑大衣，闻到酒味，然而她晶亮眸依旧清澈，仿佛一潭黑的湖。

这一年相又拉近他们的距离，外人以为他们火不容，私底下，两人互相调情的意味愈来愈，暧昧与心动的火苗焰光四，心知肚明。

她下机车，他拿下安全帽并踢下脚架，将车停妥；她脱下安全帽还给他，他接过去放在机车上，陪她走上大楼的阶梯，两人停在一玻璃门前，她安静凝视他。

可是，她就是没办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何昭颖黯然，声音绷说：

上车之后，何昭颖圈搂他的腰，细致的脸庞熨贴他的肩背，觉冷冷的风刮在脸上，心却一片温，不明白为什么她就是这么他，希望永逮都不要放开他。

虽然嘴上是这么回复何母，但冷旭民说得太心虚。

“好啦。”就像以往，他多念她几句，而她老是敷衍答应。“晚安。”忽踮起脚尖，在他俊脸印上一个轻吻，依依不舍瞟看他。

尴尬咬没说话，低在夹内找到门禁卡，安静侧过脸正要刷下门卡，冷旭民忽然温柔说：“昭颖，你该去相亲。听说你拒绝了好多次，这样怎么行呢？”

当然，这些他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目送她背影电梯，冷旭民独自走下台阶，上安全帽，旋动引擎，呼啸远去。

“你想去哪里，我载你去。”走到那辆红白熟悉的重机，停下脚步，他将安全帽递给她，她上；他面容低垂替她将扣环扣上，指尖扫过她脸颊，她扬睫凝睇他，眸光汪汪，亮得奇。

“不会的，我们都清楚不可能。”

“李警官是个不错的对象，她很年轻、有朝气、有活力，她伯父是警界官，对你的事业大有帮助。如果你们都没有稳定对象，工作接又这么频繁，昭颖对你仍旧存着复合的希望，才会不断拒绝那些相亲。”

他伤了她一次，没办法轻易再给她任何承诺，两人复合这条路要是行不通，再多的留恋、再多的情，也只是徒然。

由于她家别墅在郊外，她觉得上下班不方便，调回台中后，独自租了一间二十五坪的公寓，就在地检署附近。

“下次不要喝那么多了，就算不会醉，对还是不好。”

但，复合又能怎样？现实无法扭转。这年，冷旭民二十九岁了，而何昭颖也二十八岁，他怎能因她而耽误她的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