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举起没有受伤的右手，想拭苍白的脸，想梳理散的发，却发现右臂僵得如同木似地，隐隐作痛间竟不听使唤。

衣服，心里庆幸地想，不怎样，她还是谢苏木楠保留了这些衣服，否则她如何走这里？

“我在这里多久了？”她轻声问，仍在寻找行走的方向。

见她四张望，迟迟不走，顾芫香冷冷地警告她。“不要以为苏爷救了你就是对你旧情复燃，他本就不要你，只是你死了，他找谁报复去？”

三天？她暗自吃惊，河堤惊仿佛才昨天的事，可竟然已经三天，青桑坡的李小牧和其他人一定急坏了，但愿他们没有惊动京城董府。

她仿佛没有听见似地一步一步地往山下走去。

想到苏木楠，她的心仍涌上难以抑制的酸楚。

可是，无论多么希望他能听她解释，相信她的无辜，可是，经过了这么多冲突后，她知顾芫香是对的，她应该死心地离开他。

见她面苍白地站在那里，顾芫香促：“快走吧！我可不希望苏爷回来时，你还在这附近。”

面上现一个上缠着带血的布条，脸上有伤，蓬垢面的倒影。

“三天。”

一个小池现在前方，她走近跪在池边，想饮止渴。

从未有过的孤独和挫败猛烈袭来，她在自己崩溃前抓着边的木奋力站起，不顾浑的伤痛，往山下踉跄奔去。

每走一步，她仿佛能听到上的每一寸肌肤在发抗议，每一次呼都痛得要她的命。

这个短短的距离几乎用尽她全的力气，扶着糙的墙，她努力直躯，前是个荒凉的山坡。

天气很冷，可才走了一小段路，她已经满大汗。

是的，只要她不倒下，她一定能走到她想去的地方。

柳青儿剧痛，难这真是他救她的原因？她不想相信，可是想想他对她的所作所为，她又有什么理由怀疑？他不是早说过他活着就是为了报复她吗？那她当然不能死，否则，不是也得连累他死吗？

她将手中的木扔向池，池只过几浅浅的涟漪，那令她绝望的影依然固执地在面上摇晃，她则因这个小小的动作痛倒在地。

她举起左手，却看到手背上丑陋的块和血的伤…

是的，她确实该走了，远远地走离他，像一个靶似地等着他的报复，也许就是她今后活着的意义一一为满足他的报复/望而活！

走小屋，来到只有半间屋的残破外屋，她看了昨夜苏木楠抱她来过的墙脚，然后缓缓走房门。

老天，就算她真的是十恶不赦的女人，难非得被得如此伤痕累累、丑陋不堪吗？难她的上再也找不到一完好的地方吗？

最初她认不那是谁，直到与那双熟悉的睛对视时，她愣了，这个悲伤、邋还又孤独的女人是她！短短三天，素净、整洁、漂亮的她竟成了这个样！

满目的秋草，见不到一个人影，虽然雨停了，太来了，可是三天的暴雨使得路十分泥泞难走。

渐渐地，她的呼越来越急促，腰越来越弯，脚步越来越沉，越来越。

剧痛撕裂她的心，可是她全然不顾，一自的情绪主宰着她，她愿意让上的痛苦驱逐心灵无法排解的空虚和失落。

许久之后，她仍坐在池边呆望着里的影，拒绝承认自己败给了虚无缥缈的幻影，败给了虚弱和伤痛。

顾芫香懒懒地说：“不知，不过你不必担心会迷路，从这里到河边只有一条，沿着河边走，你总能回到青桑坡。”

她一儿都不喜前这个茫然若失、半死不活的女人，不喜！

下山的路并不好走，为了避免倒，她捡了一拈树枝支撑着自己越来越虚弱的，继续往山下走。

“这是哪里？”她虚弱地问倚在大树上的顾芫香，真希望自己能大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