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过往，曾经难抑的心境起伏，到如今，音已平静，心平静了吗？或者陷在另一沉的暗涛中，始终不愿相信更不想接受，这一切都只是他的自作多情！

“牟老，莫忘了你所言，此女未来对古城将是一大助力。”他对来到前行仪的牟放。

“无论如何，我不会原谅害死你的人，你曾这么疼照顾袁小倪这个丫，没想到却经由她的手毒死了你，无论如何威，她都不愿说是谁要她把毒粥端给你，小小年纪倒是非常骨。”

“当我回沈家的时候，爹娘…还认得我吗？云希哥哥会记得我吗？”

“爹、娘、哥哥，霓霓快十七岁了，天今，我一样很想你们。”

“如果我能选择，我宁愿不曾生在古城，不曾认识你…”这是她临死前，最后对他说的话，想到此，任灿玥眸幽冷，沉沉凛笑。

在她被废一足，跟着牟放来到城内时，那双看到他，再也没有往昔的光彩，先是骇住，随即盛满恐惧，躲于牟老后。

但，为何他的心是那么空？他懊悔往昔吗？到如今，他已不知，当年他执迷到底的情是一场荒谬吗？一场命运对他的嘲笑吗？兰兰到死都不曾回应过他付的情。

到今天，真正再次见到袁小倪，也终于看清她成长后的模样，第一个浮脑海的，这真是那个姿无双的袁滟娘之女吗？真是可笑呀！

月光照在斜西峰的侧峰上，原始野林环抱着一座形状特别的湖，湖面呈两双圆联系着之中一条岩石路，居俯望，像一只切面葫芦，又唤“双月芦湖”

这一切竟令任灿玥无来由的盘绕一怒极而起的冷笑。

“常听人说，逝者会化成昆虫飞回家中见亲人，这只月夜中的蝴蝶，会是你的魂所化吗？兰兰，你还会想再见到我吗？”

要他如何接受这答案，他的回应是娶了她，占了她，最后，她香消玉殒…

袁小倪连她母亲三半分姿都没有，躯在端整的衣合衬中，勉有着女孩的模样，但一张脸青青紫紫，像跟人打了好几次架，早看不原貌，唯有那双似又回到小时候的韧，直勾勾对上他，也让任灿玥心那消失已久的烦躁，再次涌上。

快九年了，她的模样和当年到底差了多少？袁小倪看看自己因练刀、剑而糙的双掌，还有，她的脚…下意识抬抬已弯曲不了只能拖行的一脚，一声长叹付于夜空。

“最后你还是埋尸古城，甚至冠我任灿玥的城主夫人之名。”

“对你们兄弟二人，我不曾有超过手足之情的想法。”秀丽的容颜，以一盼他能理解的神态，真心：“可是命运决定我嫁给了你的大哥任景翔，而不是你任灿玥，那我会好这个大嫂的份，也希望你能自重。”

从此，除了每年一次的拜年，她与七门楼主的儿女们在大厅内，和众人一同拜见古城长辈与他这个城主时，远远的在人群中，毫不起，唯一醒目的，是她拖行的姿态。

湖边不远有一座起的坟丘，墓碑前一颀长形昂立，清亮的笛音在夜风中回绕，一双沉的看着前不以传统所立的墓碑，只以他要的属名“古城城主夫人谷蕙兰之墓”旁边一排，夫任灿玥立。

见到被他亲手所废的小小躯只能无力拖行，任灿玥沉目而视，曾经一双清澈无邪，对他充满信赖的，每见到他总散乐纯真的光芒，如今见到他只剩恐惧与颤抖，再也觅不得一丝曾经对他的信赖与快乐，这一瞬，任灿玥竟有一，他终于彻底失去一切的受，一沉的空贯穿他的心。

但，他也亲手挫了那傲骨，摧毁那让他看了就刺的毅。

如何的模样与个？从残疾一脚中站起，开始严厉而艰辛的练功，一个回家的梦，支撑着她的意志，无论倒下几次，这个梦都能带给她再站起来的勇气。

曾经那小小的躯所展的毅也彻底消失，她只是费力的拖行一足，跟上牟放的脚步，这残破的模样，更看不她被牟老评为独特的天赋何在？

任灿玥想碰那停栖在碑上的黄蝴蝶，半途却又伸回手。

斜峰西峰的湖畔长屋，已是任灿玥每年夏季的居所，在她墓前玉笛更成他的习惯，他并不擅音律，但这支谷蕙兰所赠的玉笛，他视若珍宝，曾有一段时间，她教他如何奏，从此这成了他唯一会使用的乐。

“不，你不会想见到我，到死你都恨我，恨我…迫了你。”

她不敢想，也不愿想，怕一及，便难以抑止的如回忆。

“那就期待多年后，此女会是牟老的骄傲或只是一个搬不上台面的残废。”

“城主不会失望的，此女将会是老夫晚年最大的骄傲，一个甚至可超越城主的骄傲。”对躲在后，抓他衣角的小躯，牟放定。

当他一曲完，见到一只黄蝴蝶停在墓碑上，这几日他每笛音，便见黄蝴蝶，不知从哪飞舞来，最后总停在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