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一回到账房,琴羽杉便拿下了面纱。
一开始她是都挂着面纱,但几天的相chu1下来,她已经把小七、小五当成和桃雨一般了,也就认为不需要在他们面前遮遮掩掩。
对于她这举动,小七在心中又崩溃了。
她怎么可以用真面目示人?她可是惠王府的准少夫人、凤凰商会的准当家主母,怎么可以如此随便、轻浮,随便让男人看见她的脸,她羞不羞啊?
凤取月是有些意外她的随兴,但他的反应不若小七大,反倒觉得ting好,自己可以一直看着她的脸而不是看着面纱。
“姑娘这笑逐颜开的,当鸨娘真那么好玩吗?婢子也好想去。”桃雨哀怨地端上热茶给琴羽杉,一边朝小七歪歪tou,示意旁边小桌上也准备了他们的点心茶水,让他跟小五去吃。
她家姑娘怕在媚香楼里遇到“熟人”,所以不让她跟去媚香楼,但她也不想加入桂娘、竹韵那无趣的嫁妆刺绣团,宁可在账房里备下热茶点心等她家姑娘回来。
琴羽杉淡笑一记,绕到紫檀chang桌后坐了下来。“幸好你没去,你猜今天谁上媚香楼了?是我那两个哥哥啊!如果你也在那里,那大家就是你吓我、我吓你,人吓人,吓死人了。”
凤取月听了直想笑,很用力的忍住。
桃雨果然吓了一大tiao,呆愕dao:“姑娘是说大少爷、二少爷吗?这——这怎么可能?”
也难怪桃雨不信了,琴修禾、琴修苗在侯府里的形象一直是崇高的,尤其是琴修禾,shen为世子,潇洒倜傥,他们是文人是读书人,而且言谈举止都符合侯府shen份,相当清高,怎么会上ji坊呢?
虽然,在大萧国,才子们上青楼听歌听曲、狎ji玩小倌被视为风雅之事,甚至比商人兜售商品来得受人尊敬,但桃雨还是觉得府里那两个少爷不可能上ji坊。
“可不是?怎么可能?但偏偏就是了。”琴羽杉品着玉芽香茶,言笑自若地dao:“大夫人向来看不起我娘亲外家,要是看到自己儿子坐在其中,饮酒作乐到近乎放狼形骸,痴迷的沉浸在狎ji之中,不知会zuo何感想?”
桃雨撇chun。“那还用说,一定会说是姑娘带坏了少爷们。”
琴羽杉噗哧一笑,眼眸亮晶晶地dao:“正是这个dao理。”
凤取月不着痕迹的凝视着她。
今日她上着淡紫色绸衫,下系象牙白罗裙,显得柳腰娉婷,发如堆云但只用了简单步摇,开口时看得到齿如编贝,眼波一转,生动盎然,全然没有青楼脂粉气。
想到她是自己的妻子,他竟是心tou一热…没错,他早心系于她,否则他怎么会在这里?
“对了姑娘,沐yang已查到未来姑爷的事了。”桃雨忽dao。
这话一出,小七不由得看向他家爷。
“哦?”琴羽杉气定神闲,不置可否地问:“沐yang查到了什么?”
“事态严重了姑娘。”桃雨忽然压低了声音。
琴羽杉只是动了动眉稍。“怎么说?”
桃雨掩着嘴,但音量不变。“凤五爷有断袖之癖。”
一时间,小七冷汗涔涔。
他的眼角余光觑着他家爷,暗dao这要命的传闻是打哪来的?那叫什么沐yang的是去哪里打听的啊?怎么可以如此无的放矢?
那厢,凤取月垂眸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真是个聋子。
“断袖之癖?”琴羽杉清亮的大眼有神了起来,显得格外的惊喜,摇着小扇连连点tou。“是吗?
有断袖之癖啊——”
拉chang了尾音没有说下去,言下之意不言而喻,是甚好之意。
桃雨建言dao:“婢子觉得既然凤五爷不喜欢女人,姑娘也不必踢他命gen子了。”
小七眼睛瞪得都快掉下来了。
这这、敢情是当我们两个大男人不存在吗?怎么一个姑娘家也不羞不臊的,那命gen子啥的讲得那么稀松平常?
“这我自有定见。”琴羽杉好整以暇地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品着,微笑dao:“你再说说看,沐yang还查到了什么?”
虽是没有外人,但桃雨习惯xing地又再度压低了声音“说凤五爷徒手打死了五名姬妾,个个脑袋碎成了豆腐花。”
小七快吐血了,他家爷至今连个通房都没有收,是哪来的五名姬妾而且还被他给徒手打死了?
这是造谣啊!分明是造谣!
“这么凶残啊?”琴羽杉依然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清亮的眼眸向上微微挑着,带出一缕笑意。
桃雨皱着眉tou。“姑娘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琴羽杉慢慢把玩着茶杯,不jin不慢地dao:“他就是要这么惨无人dao又另有癖好才好啊,我才更有理由离开他,如果是个温柔ti贴的好人又对我一心一意又百依百顺的,我要怎么走?”
凤取月好气又好笑,世间听到自己未来夫君有断袖之癖又徒手打死五名姬妾时会zuo此反应的,恐怕只有她一人了。
桃雨噘起樱chun。“要是对姑娘温柔ti贴又一心一意还百依百顺的,姑娘何必走?在惠王府当少nainai享荣华富贵岂不很好?”
凤取月暗自点tou,这小丫鬟倒问出了他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