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他瞇起眼,阴沉的说:“脑浆都喷出来了,妳说死了没?”
秋水滟心一跳,唇色倏白“那你…你…”她慌得无法问话,但那雪白的脸色已替她问出了心里的担忧,严昊脸一沉,冷声说:“妳以为我是谁?在上海,就算我要杀上十个像那样的杂碎,都不会有人敢吭一声,我的事,不需要妳担心,妳只要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搬出沈家?”
依他的权势,就算巡捕房的人在场,他也能照杀不误,甚至连亲自动手都不用,只需要开个口,多的是有人为他代劳,这女人根本是瞎操心了。
严昊的回答,让秋水滟一颗高悬的心重重放下。
如果他说没事,那么就一定会没事。
情绪一松懈,她才有余力去想其他事,也才能…好好看这个让她思念近半个月的男人。
凝着他铁青的俊颜,她露出虚弱的微笑,反问:“我为什么不能搬出去?”
她早不是他的所有物了,那么,他凭什么管她住在哪?又干么要救她?她不过是一个他不要的女人,不是吗?
还是说…他其实是关心她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恰巧在她危急的时候,出手救了她?
她的反问惹恼了他,让他掐住她下巴的力道倏地一紧。
“妳以为靠妳一个女人,能在上海生存?”
秋水滟吃痛的拧起了眉,却不肯喊痛“为什么不能?我有手有脚、有学历、有文凭,还有多年的演戏经验,再怎么样,我也饿不死自己。”
话一出口,她以为严昊会因为她的不知好歹而大发雷霆,然而他没有,反而放开了她,一身怒火也像是瞬间敛去,黑眸冰寒的睨着她,唇角讥诮的扬起。
“如果妳有能耐,就不会像昨晚一样,差点让人给糟蹋了。”瞪着她瞬间发白的脸色,他掀唇又讽道:“这种事一定会再发生,下一回,妳可不见得这么好运,既然是迟早的事,那么,妳干脆考虑去当交际花,或直接去当舞女,至少,那会是在妳清醒时发生,而不是迷迷糊糊被人白玩!”
他的话很难听,也够伤人,瞬间粉碎秋水滟心头的企盼,她的心像是重重的被人击了一拳,闷痛不已。
她痛得无法回话,而严昊也没给她说话的机会,接着又说:“如果不想沦落到那样的下场,那就回沈家去,听说妳那痴情的未婚夫正到处在找妳,回到他身旁,对妳来说,是最好的选择。”
原来…这就是他的想法,不论他是不是救了她、是不是为她杀了人,他还是不要她是吗?
但就算他不要,也用不着…这么急于将她推给别的男人吧?
秋水滟凄然的想着,苍白无色的脸却面无表情,强忍心头的抽痛,好一会她才哑声说:“如果我没记错,我的事,已和严爷你没有关系,你有什么资格询问我的私事?又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生活?”
咽下像是快满出胸口的苦涩,她咬牙又说:“我很感谢你昨晚救了我,但我希望从今天起…
你能离我远一点,毕竟,你和我早已没有任何关系。”
她别过头,不再看那让她又爱又恨的男人,起身下床,便要离开。
严昊被她撇清关系的一席话惹得怒不可遏,但这不正是他要的?因此他只能忍着满腹火气,看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向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