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生病了？”摸她额，不啊。

方利泽走到门，想想，又返回，蹲在她背后，凑过去，俯低在她耳边：“其实我今天放假，我在想，要不要留晚一，看晚上要么，要不要去玩？可是外面很冷…”他还在考虑，她已经起来了。

“你别指望我倒端来喂你，我这个人是绝不低声下气的，你就是渴死了，也不关我的事。”

“等一下——再等我一下！”

我么要顺她的意，给她惊喜，恭喜她生日快乐？

“你不要站在门外啦！”很尴尬欸。

“走喽？”

仿佛怕没人发现她生日似的。

“好…”方利泽每天固定早中晚打一通电话到病房，了解妈妈的状况。

“你等我，我先去吃东西，别走喔！我等一下带你去视听室，等我嗄，你先坐好，先吃零！”筱鱼迫不及待地拉开屉将所有珍藏的零捧到他面前，放在地毯上。

太刻意了喔，她越调暗示，他越是不想任何表示。

“富家千金就是这样，任、懒惰、堕落、邋遢！”

“知……”

“么？”他看筱鱼脸一变蹲下，跪在他面前。“陪你唱歌而已，不需要跟我下跪吧？”筱鱼抓住他的，鸣——她忽然哭来了。

筱鱼跑房间，奔向餐桌，她活过来了，饥辘辘。方利泽要留下来陪她，好开心啊！

为什么会这样？怎么可以这样电！

班上已经有同学传他们在一起，这让他很介意，他才不喜她，绝不！可是，当廖筱鱼从？！一号开始，没去上课，然后每天像死人这样废着。

“声音这么哑，病了吧？”

“没病…”

“真的吗？！”这家伙突然神百倍，好兴奋地抓着他臂膀。“要玩什么？不去的话，家里也有很多可以玩，要不要唱歌？我家有很赞的音响跟卡拉0K，还是玩象棋？扑克牌咧？”现在是怎样？活？方利泽赞叹。“原来人的个可以这么极端啊？”前一秒槁木死灰，下一秒像尾活龙。

“今天又吐了，妈想院。”

“这个白痴…该不会是期待我帮她过生日吧？”从上个礼拜开始，他就注意到了。

桌上的行事历，30号那天被圈起来写着birthday。

“好困，妈要睡了。”

“因为睡太久…我想喝。”

可是，到了三天前，那原本用蓝笔圈起来的日，改成用红笔圈起来。

筱鱼在厕所蹲桶，好难过喔，她肚绞痛，拉肚，糗爆了方利泽在外面看手表，计算时间。“十五分钟过去了，你还没好吗？”

“王淑女有没有乖乖的啊？”他把妈妈当小女孩哄。

“你刚刚到底是吃多快又吃了多少东西啊？”唉，别提了，她好想死，她都哭来了。

好吧好吧，方利泽叹息，笑了。

太好笑了啦哈哈哈。这么糙的手段，就想让他照办，廖筱鱼你太浅了啦。哥哥把你看穿了喔，哈哈哈。

“哇靠…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懒到这程度，我开界了我。”

“你知苏东坡怎么死的吗？他就是因为饿太久了，忽然吃到东西，一下吃太多暴毙的。”

“嗄？是这样吗？噢…”好痛…筱鱼拉肚拉到冒冷汗，快了。

我到底上辈造了什么孽？上天要这样考验我？！

唉，方利泽机了扒发。我怎么那么伟大啊？自己都过得这样坎坷了还这么有同情心，我真是了不起喔。

今天晚上陪她久一吧…也许她真的是太孤单了所以才这样幼稚，为了个小小的生日就跟全世界闹别扭。

化疗过程痛苦又漫长，方利泽应付学业跟打工，没能给妈妈什么支持，凌晨回到病房时，妈妈通常也都睡了。但他仍天天固定追踪妈妈的状况，盼着老天保佑，让妈妈完成所有疗程，早日院。

方利泽看着真是好好笑喔，就因为没祝她生日快乐就摆烂成这样吗？

“快！来唱歌，我吃饱了！”

廖筱鱼冲房间，很，脸很红，她吃得太快了。

“想喝起来啊？！”

“你等我，我很快过来！”

“随便你骂…”她有气无力。

方利泽瞪着那一堆零。

“电话借我一下。”他在门外喊。

“是，来唱歌。”

“懒得起来。”

“乖啦，再忍忍，要把疗程完啊，再忍一下好不好？”

一开始，他没啥特别的觉，廖筱鱼生日吗？关他事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