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的大鱼一样老。”

“你工作时穿西装打着领带，也会讲这白烂话吗？”

这是只有他们才懂的对白，于是这个片刻，生一谁都不能取代的亲昵。面对筱鱼时，方利泽偶尔会有这觉，他被打开了。

“酒退了再走…”方利泽说：“那个女人怀了吗？还大吼大叫的。”

“无所谓啦，”筱鱼笑着。“这么闹，满有趣的。”也许混也许荒谬，但，这比孤单一人，闷在静得要死的房间好。

“OK！”筱鱼把酒调好，端来，他们对坐，杯，畅饮。

然而，在这里，这时刻，面对筱鱼，张消失了。他觉得好放松，这是跟任何人在一起时，都不会有的觉。

“唔。”方利泽说：“我记得你以前喝好立克。”

他幼年坎坷，习惯防御跟战斗。他现在看似成功，但时常恐惧，担心拥有的有一日又会失去。他肩膀僵、脖绷，总是预备着要对抗什么。

他翻，背对她，宭见窗外电线耔。“窗外风景直烂。”

屋外，街上渐渐没了车声，世界变得静悄悄。

“要开车的人喝什么酒？”

去吵，丢人现。”方利泽将他俩拖门外，砰，关铁门，终于清静。

他爬上筱鱼的床，盖着筱鱼的被，躺平。

“因为这里真的很逊。”

“我不知什么叫纯粹，你经历过喔？”

“那是骑着小银时说的吧？”他也笑。“喝酒？”他把喝了一的啤酒递给她，她拿来，喝一。然后，他们都笑了。

他看见墙。“这里是？”

筱鱼说：“我冰箱还有荔枝酒，加雪碧会很好喝。”

他走回房间，双手腰看着筱鱼。

“因为你没有切割清楚，下次不要让伟仁门。”筱鱼失笑，他说这话有说服力吗？他还不是对江紫薇念念不忘？果然当局者迷旁观就清喔。她清清咙。“方利泽，人跟人的情又不是塑胶袋，不装东西了就扔掉。”

筱鱼说：“这个荔枝酒加了雪碧好喝吧？”

两人喝得有茫，佣懒，舒服。

“是啊。”筱鱼叹息。“好像很恨我。”

“你的小银还在吗？”她问。

方利泽说：“我有茫，睡一下再走。”

方利泽严肃：“喂，这样七八糟，这就是你要的人生？”该哭哭啼啼不哭哭啼啼，该划清界线不划清界线，该视为仇敌却大开门，廖筱鱼脑袋坏得彻底。

背对她躺着的方利泽，忽然问起：“你爸妈到底怎么回事？从不你。”

“快拿来。”

“你很会嫌欸。”筱鱼痴痴笑。

“对啊，好可惜，现在都没得买了，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都买不到了。”夜更，气温更低了。

“就像那个绿茶广告，纯粹很重要。”

“靠，聊哲理吗？我奉陪。我意思是，谈恋要纯粹，一对一，了吗？”

“搞不懂你。”方利泽坐下，拿啤酒，拉开喝。

“是，你厉害。”筱鱼大笑。“但是鬼太鼓打输我。”

筱鱼怔住，眶。并不是真的诉苦，但这一句“你讲，我听着。”害

“暂时的，很快会超越你，等着瞧。”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胡扯。

她好像可以毫不费力就走他心房，到他很的地方，让他敞开心怀，放下戒备。

“说来话长，你有三个小时听我讲吗？”她以前也这样讲，玩笑的吻。那时他没兴趣听，但这次，方利泽说——“你讲，我听着。”

“小白听起来很。”你骂我喔。这个，是他以前说过的，她记得，她呵呵笑。“不要以为我不知，你损我。”

筱鱼坐在地板，双手撑在后，仰着脸，很惬意地看着他。

“白烂话只跟小白讲。”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