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我敢说这事只要一传去，包准可以拉到更多的大老板过来，这下要旺了、要旺了！”

别说成长率有多少，连达标率都仍是一大段距离，何况原本还寄望能拉回李总裁的单，好稳住自己的位，现在一切都落空了。

挂上电话，面对一旁焦急等待的林碧郁，崔樱樱无言以对。

“嗯。”李总裁在电话的另一端微微叹气。“樱樱，你应该知我的意思吧？”

可是，遇上了崔樱樱，他却莫名其妙地犹豫而不安。

为什么会这样？是着了什么、什么啊？

虽说这场战役是各凭本事，但是只要一想到那一夜里崔樱樱的泪，还有苍白忧愁的容颜，他的心底就开始不安地动起来。

崔樱樱叹了气，推开林碧郁的手，疲惫地摊在椅背上，静默了好一会儿，她才低声说：“放心吧，我不会让副总裁毙了你。要死，也是我先死…”

“看那个妖女还能怎么得意！瞧瞧，连这么难缠的李总裁，都把资金移转过来了，接下来还有什么好怕的。”

“我…我…谢谢总裁。”

驾驶面板上闪着蓝的数字23：00。崔樱樱还在里面吗？他希望不是。

“崔姊，都什么时候了，你只想着明天的报告！”林碧郁用力抓着崔樱樱的手。“这回副总一定会毙了我！救我啊，崔姊…”

面对失败的她，现在会是怎样的心情呢？生气、狂怒？还是悲伤、难过、痛哭？

是…”她慌张地冲浴室，一颗心简直要蹦来了。

在喧哗声中，他蓦然想起了那一夜…

他仰望着气派的岗石门，优雅内敛地散发着矜贵光泽，楼上，两、三扇玻璃窗像是发光的小盒般，还透着白亮的灯光。

他的对手何其多，同情敌人，就等于消灭自己，绝不容许丝毫的心和手，这他一直铭记在心。

不，他不能再想了，胜利才是重要的。对，没错，就是这样！

谷东川修长的手指抚过脚杯，也不多语，俊颜只是掠过微微的一笑。

相对于崔樱樱的凄惨，谷东川带着一群属下，正在夜店闹闹地办着庆功宴。

唉，想那么多什么？反正以后也不会有往来，还是赶离开这里吧！

林碧郁瞠目结，一句话也说不来了。

终于摘下这枚胜利的勋章，是该好好庆祝一番。

话说

什么意思？她很想问个清楚，可是，混的思绪却让她吐不完整的句。

整晚心烦意燥，谷东川决定提早离开。

“呜…完了啦！”林碧郁哇地哭了起来，又是跺脚又是搥墙。

胜利，才是最重要的——

“别想这么多，你先去把这些资料整理来给我。”崔樱樱看了看桌上时钟。“今晚一定要完才行，明天得把这份报告上去。”

“五十万？”她难以置信，却又得极力压抑地问：“您是说只有…呃…只有五十万元的成长基金？”

此刻，崔樱樱的心情已经跌至最谷底，她啪啦啪啦地敲起键盘，从计算里拉一堆数字，飞快地盘算起这个月的业绩。

不，不能慌，她得先冷静下来才行。

KeithJarrett神乎其技的钢琴演奏在舒适的空间里转着，谷东川喝下今晚的第三杯香槟，气泡的余韵在他的中迸放。看着一群人兴采烈地谈天说笑，他的心情却莫名地闷闷不乐，怎么也无法放任自己去领受胜利的滋味。

“崔樱樱长得再也一样啦，生意、跑业务，女人哪有男人本事啊！”“哈！崔樱樱不知要抱着棉被哭多久了，呜呜呜…好可怜喔…”还有人故意扮着哭脸，逗笑了大家。

三天后，崔樱樱接到李总裁的电话。

夜如，谷东川开着车，漫无绪地在台北街绕来绕去，最后，在“日银行”大楼前停下。

只要有竞争，当然就有胜负之分，商场如战场，打仗本来就是如此，非你死就是我亡，堂堂一个男汉，怎么可以因为女人的几滴泪就心？

可是，那无声的泪滴，早已缓缓地经他的心底，三不五时就泛丝丝的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