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她会选在尉迟扬的新婚之夜,在尉迟府的后园里投池自尽,以这种激烈的手法来表达她决绝的心志。
这可吓坏了尉迟敬德和虞娘,生怕府中人多口杂,一旦消息走漏传开,触怒了公主,也将殃及尉迟府。
于是他们决定压住这件事,对上交代是意外,对下严令不得耳语相传,随即将舒婉儿运往离公主房最远的别院去救治,正商讨着对策,尉迟扬来了。
他们大吃一惊,拦阻着不许他踏入内室一探究竟,尉迟敬德还责骂他“你怎么可以让公主一个人待在新房里,快回去!”
他没有回应,反问:“发生什么事?”
“没…没事。”虞娘心虚的解释“是一个…一个下人不小心掉到池子里,已经救回来,没事了。”
尉迟扬不禁心生疑窦。
如果是个下人,何以惊动父亲和母亲,还劳驾他们亲自照料?
单从他们惊惶失措的反应看来,事情绝不简单,因此更加深他一探究竟的决心。
“说了没事,你还不快点回去陪公主!”尉迟敬德严厉喝斥。
这一来,尉迟扬是非看不可了,他假意敷衍着,趁他们一个不留神,一溜烟窜入内室,当他看见躺在床上,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的舒婉儿,整个人呆住了。
他们忙跟进内室,尉迟敬德看是瞒不住了,一个劲儿的咳声叹气。
虞娘也慌了,词不达意的诉说:“平常见婉儿柔顺有礼,没想到她的性子如此倔强,居然会投池自尽,我平日待她也不差,她为什么要这样子害我们呢?”她揉搓着手指,神情惶惶不安。“现在发生这种恐怖的事惰,该怎么办才好,这…这事可千万不能让公主知道,万一触怒了她,一状告到皇上那里,我们全都要遭殃了…老爷,你说对吧,我们该怎么办?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呢?你说话呀!”
尉迟敬德一个头两个大,禁不起她一再逼问,脾气就上来了,冲回便喊“皇上老子要砍人脑袋,我也没有办法!”
“啊!”虞娘闻言当真,神经质随即发作起来“皇上要砍我们的脑袋,完了完了完了…”
眼下乱成一团,尉迟扬忙开口安抚“稍安勿躁!娘,你别再自己吓自己。”
“可是你爹说…”
“那只是气话,不会有事的。”他走到床前,望着昏睡中的舒婉儿“我会看着她,不会让她再做傻事。”
“可是公主那里该如何交代?”尉迟敬德忙问。
他没有回答,反而劝他们安心先回房休息。
尉迟敬德见妻子情绪不稳,随时都有可能会犯病,虽然放不下心,还是依着儿子的意思,带她回房休息。
尉迟扬整夜守在舒婉儿的身边,直到她恢复意识苏醒过来。她张开眼,一看见他就飞身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嚎啕大哭。
“总算让我见到你了!”她呜呜咽咽的低喊“你好狠心,居然不肯见我一面,如果我不去死,只怕你还不肯见我。”
他轻叹“你何苦做傻事?你哥哥和其他的家人一定急坏了。”
“我不管,谁都不能拆散我和你。”她执拗的说,紧抱着他不放。
“可是我已经娶了公主。”他无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