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以轻心,果然这头心还没安,那头德焱就闹开了。
“你敢走!”他抓住皓慈,认真的说:“我保证你前脚离开,我后脚就跟上,而且永不再踏进王府。”
景玉吓坏了。“焱儿,你在胡说什么?”
“我是说真的。”德焱回答她,眼睛却看着皓慈。“我不是那种没责任、没担当的男人,这个时候,我怎会弃你于不顾呢?要走,我们一起走。”
德焱说完,牵起皓慈的手腕,无视她眼里的畏惧与抗拒,当真要走。
“不行!”景玉冲上来,挡住他们的去路,哭丧的喊“你疯了?大好前途你不要,要个小小的奴婢,你当真被她迷得昏头转向!你不为自己想,不为额娘想,难道也不为整个王府想吗?”
景玉声嘶力竭,恨不能一语惊醒梦中人。
“自从你大哥意外死去,你阿玛好不容易盼到你有出息,眼看王府就要兴旺,你却任性妄为、一意孤行,你知道王府将为了你遭致多大的罪祸?”
德焱摆脱皓慈的阻拦,冲着景玉,直言无讳的说:“如果我任性妄为,就不会由着皇太后指婚;如果我一意孤行,就不会由着额娘处置皓慈;如果我当真不在乎王府,就不会处处让人牵着走。现在我就连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无法保护,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委曲求全?”
“委曲求全?”景玉颤抖着身子,忿忿的嚷“这话倒像是谁亏待了你,身为王位唯一的继承人,你还有什么不满的?”
他静默一下,终于说出口“若不是对阿玛、额娘还有一丝牵挂,当初被强行送进道观,德焱就没打算再回来。”
景玉怔了怔,接着仿佛气力尽失。她懊丧的说:“原来你心里一直记着,恨阿玛、额娘待你无情。”
“不,贝勒爷不是会记仇的人,相反的,他是一个情深义重的人。”皓慈摇着头,极力想要解释。
“你懂?你比我这个做额娘的还懂他?”景玉悻悻地道。
“慈儿,算了,别说了,我们还是走吧。”
她挣脱他的手,揣着胸口,不安的说:“不,如果我们就这么走了,将来不只是爷会遗憾,慈儿心里也会有很深的罪恶感,我怎能允许因为自己让你们母子反目成仇呢?”她摇头。“不,我不能,求爷别为难慈儿。”
景玉有些动容,静静听着他们的对话。
“你又来了!”德焱握紧拳头,咬着牙说:“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请为我想一想。我之所以会这么做,不过是想保护我爱的女人,这点你应该很清楚,任何人都可以误解我,就是你不能!”
皓慈跑上前,捧住他的双手。
“我懂、我懂。”她点头道,眼眶迅速蒙上一层雾气。“试问爷又怎会不懂慈儿?慈儿是心疼、是不忍心呀!想慈儿自小没爹娘疼爱,又怎能让爷为了我,做出令王爷、福晋伤心的事?请爷听我一回…”
“不!”他睁大眼睛,神情激动“每回都听你的,结果落得如此下场,你还要我听你的?”
“请爷顾全大局,否则就是陷慈儿于不义。”她重重的说。
“你…”“好了!”景玉忽然开口,打断了他们“都别说了,谁都不许走。”
“额娘?”德焱讶异的看着她。
“你们都懂了,额娘还能不懂吗?”她打趣的道,有些哭笑不得。“算了,看你们谁也离不开谁,额娘又怎么狠得下心棒打鸳鸯?”
“额娘的意思是…”
“是的。”景玉点头,接口说“我再不退一步,就要没儿子也没媳妇了。”
他们大感意外,含笑望住对方。
跟着,德焱冲过来,一把抱起景玉,原地转圈。
“谢额娘,谢额娘的成全!”他太高兴了,以致忘情的高声大喊。
景玉边笑边骂“好了、好了,额娘头都昏了,快放额娘下来。”
德焱放开景玉,转身抱起皓慈,乐不可支的笑开怀。
“听见了吗?额娘承认你是她的媳妇,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再也不能离开我,你听见了吗?”
皓慈含泪微笑,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