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人?!
屈辱的泪水在眼眶内盘旋着,她咬牙强忍下来,倔强地昂起小脸,她凛然无畏地迎视他“你错了,分不清何时该离开才是最愚蠢的人。皇甫理事,不劳您费心开除,辞呈我会在今天递出。”
泪水不争气地沿着面颊滑落,自尊尽失的感受鞭笞着罗雪棠敏感易碎的心,她觉得羞愧欲死,竟让那么卑劣的男人为所欲为!
她胡乱地抹去泪痕,抓起皮包,只想离开,只想遁形——
蓦地,一阵猛烈的晕眩无预警地袭来,她脚步踉跄地颠踬了下,只觉眼前一片金星乱舞,她呻吟一声,随即昏厥在皇甫隽及时伸出的臂弯里,失去知觉。
☆☆☆
圣恩综合医院
罗雪棠躺在病床上,失神地凝望着天花板,虚弱、疲惫,却无法入眠。
她的心情其实是悲喜交集,忧欢参半的。
喜的、欢的是,她终于能脱离苦海,再不用受那卑劣的男人恣意糟蹋了;悲的、忧的是,有个比这些欢喜更强烈的力量在左右她的思绪,就连一颗心也空洞洞的,她甚至不明白自己到底丢失了什么,为何晦涩的感觉挥之不去,细细的啃噬着她。
她心烦意乱地抚额长叹一声,正准备合眼休息时,病房门突然被人一把推开,她本能地抬眼,竟看到了一个此时此地不应该会出现的人物——
皇甫隽!
她像个被人点上魔咒的木娃娃般僵住了,只听见自己撼动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惊愕得连自己开了口都浑然不觉。
皇甫隽出乎她意料之外地笑了,一个真挚而坦率的笑“你好点了没?”轻描淡写的语气里掩不住必怀情愫。
她傻怔得更彻底了。她呆呆地瞪视他,实在猜不透究竟是他认错人,抑或是她吃错药?怎么倨做不驯的男人,人前人后两模样?
望着她那傻气的娇颜,皇甫隽轻轻笑开,一抹跌落不羁的笑容爬上他的唇畔。
“没什么好惊讶的,我只是顺道来探望不堪受虐的尽责秘书而已。”他半开玩笑地给了回答。
她依然无语,依然怔忡。她如何能适应这样过分和善的皇甫隽,像怀着目的而来,教人惊心极了。
“怎么?你病着的是你的胃,还是你的脑袋?需要找医生过来详细检查一番吗?”话说没几句,他那副讨人厌的讥诮模样又回来了。
罗雪棠真不知该做何感想。“你到底想怎样?”她愤声问出。
“我想怎样你就让我怎样吗?”他不正经地斜眼睐她,笑得莫测高深。
“你!”罗雪棠为之气结,无奈之余,更有一份理不清的情感在心口挣扎。眼前这个耍性无赖的男人到底是不是她认识的那一个?
心底的疑惑尚不及问出,就见他笑容倏敛,调侃戏谑的神情瞬间化为温柔怜惜,他缓缓俯下身,将右手从背后伸出来,递给她一束鲜花。
“献给我美丽可人的秘书小姐,祝她早日康复。”他诚挚地说。
啊?罗雪棠再度瞠目结舌,不敢置信地瞪着包装华丽的花束眨巴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