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自己沉重的身子压在她细弱的肩头上就像要把她压碎似的。但又推不开她,他眷恋她的贴近,而且是自愿的。他暗叹了口气,由着她了。
走了一阵,卫聿行突然道:“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回事。”若不是软玉温香,他早该问的。
程澄简略地把事情说了一遍,卫聿行的眉头不禁越皱越紧。是谁?这么有计划的置他于死地?虽然交手中他大略可以估计对方来自南疆的西邪教,但原因他想不清楚。叛乱都已平息,才大张旗鼓地置他于死地未免太奇怪,西寒到底想做什么?他不认为他会为了叛党与朝廷杠上。
“那边有山洞。”程澄高兴地道,打断了他的沉思。
两人进了山洞,稍作休息。卫聿行迅速运功疗伤,程澄静静地呆在一旁。他们两人,好像还从没这么平和地相处过。
不知过了多久,卫聿行才睁开眼睛。看见程澄关切的眸子,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伤势怎么样了,好些了吗?”程澄柔声道。
卫聿行发现自己居然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半晌,他才支吾道:“没什么大碍。”若她像从前一般,他自然也可以摆出一副凶相,可她这么温柔,他真有些无措,而且,他居然觉得自己有些…羞
涩,这说出去只怕没有人会相信。
没什么大碍?程澄不信地看着他。她走过来,像照顾婴儿一般探探他的额头。额上的高热吓了她一跳:“你在发烧!”
卫聿行这才发觉自己全身有些热烫。他并没有很严重的内伤,会发烧估计是伤口开始发炎了。
“没什么,发烧而已。”他强笑着解释。发烧虽然不是绝症,可此时无医无药,伤口发炎引起的高热是会致命的。
程澄一怔,往怀中一探,突然恨不得掐死自己。在车上时聂剑曾给她伤药,她揣在怀中,可此时已不知去处,想是赶路时掉了。
“我…”强烈的内疚与担心下,她的眼泪忍不住掉下来。
“哭什么?”那眼泪热烫得好像是滴在他的心上。“假如我死了,雷鸣他们自然会被放出来。”他不敢想她是在为他哭。
程澄不说话,只是摇头,眼泪掉得更凶了。
“别哭了。”卫聿行给她哭得心都乱了,想把她抱过来,却又不想破坏现在平和的气氛。
过了一会。
她居然还在哭!
“我说别哭了!”卫聿行终于忍无可忍抱住她,将她的头按在胸膛上,起码让哭声小一点。
“都是我害了你。”她在他怀里抽噎道。
“你是为我哭?”他有点不敢相信。但喜悦悄悄渗入他的心里,生根发芽,无法抑止。
他居然还很开心的样子,程澄难以想像。
“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战场上的伤受得还少吗?他们会及时赶过来。”他试着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