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眉毛,这也是她的若愚相似的地方。
等等,那位静文小姐有什么地方困着看她…一个小小的动作…
天啊!后来她怀珊珊的时候,不也是轻抚小肮和肚子里的胎儿说话吗?
莫非静文当时已怀孕,后来生了一个女儿?
那也是若愚的女儿,她的侄女!
心中既悲又且喜,她的语气不禁激动起来“你在哪儿找到她的?她好吗?她的母亲好吗?你可以带我去见她们吗?”
这一连串的急促的问句,似一桶冰水兜头浇了下来,让崇岳所有的盼望尽成空。
他喃喃低语“原来你们并不认识…。”
望着他沮丧的神色,沈亦芳更加着急地追问“但是,你们不是见过的吗?”
“我们是见过,但是我并不知道她的任何事,她的名字…没来得及问。”
是啊,没来的及在令兄墓前问,这项愚蠢的错误或许将造成终生的遗憾。那一日,他唯一来的及做的,是放纵自己激情与爱欲,他一点也不后悔,而她显然是后悔了,才会那样的逃走…
“唉…她一个未婚女子,带着一个女儿,日子想必过得很斗辛苦。”
“汪夫人指的是谁?”
“我想你要找的人应该是我哥哥沈若愚的女儿。”
“据我所知,今兄生前并没有结婚。”
“没错,不过我们后来发现他有一名亲密女友。”
崇岳心中又浮起一丝希望“那么你知道她的名字。”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完整的姓名,不管全台湾有多少个同名同姓的人,他都会将她找出来。
“不幸的是我只知道她的名字叫静文,不晓得姓氏。除此之外,我知道的不比你多。她和若愚的一张合照也被家父销毁了,那时家父完全将若愚的死归罪于她,觉得若不是认识了她,或许若愚就不会遇上那场祸事…”
崇岳已经不太能注意她又说了些什么,他只知道所有的线索至此完全断绝,从今以后他该怎么去找?
对念愚而言没有一刻比此时更寂寞。
走过成排的凤凰木材下,头顶上的树叶连成一片,阳光添下细细碎碎的影子,连晴空下的红花都开得那样喧闹,这种视觉上的嘈杂让她无处可躲。
是该离开的时候了,她已经得到了所有需要的一切,一张漂亮的成绩单与毕业证书。毋需向任何人告别,所有与她有交情的同学都先她一步毕业,并且断绝了来往,是她学弟妹的同学与她并无交集,她负不起任何人来打探她为何休学一年的代价。
一个高个子男孩跑到她面前,止住了她往校门移去的脚步。
“学姐,这花送给你!”一个天真开朗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
她疑惑地抬起着他,是一张见过却喊不出名字的面孔之一。
“我是三年级企管系的,恭喜你毕业了,请你收下这束花。”男孩子递上手里一束点缀着满天星斗的粉红色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