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把自己带回来了吗?而且不许你说吃不下。你吃不下不等于我也没得吃吗?不过现在看起来不大可口,得香汤沐浴饼才好。”
终于听出他的话意,念愚又羞又恼地瞪他一眼,他不理会,退自走进浴室里。
最后念愚还是奈何不了他,半推半就任他尝个够,直到两人都稍微平静下来,才有心情谈些琐事。
“今天的行程顺利吗?”
“还好,那些主管大概我前脚一走,后脚就开口把我痛骂一番。”
“为什么?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了?”
“我硬把两天的行程浓缩成一天,搞得他们人仰马翻,叫苦不堪。”
“何必呢?总公司有什么紧急的公事吗?”
“公事?我这个不长进的老板唯一放在心上的公事便是照料你的三餐,结果还有人不领情呢!”
“你把我当成褒姒还是妲己?这个我可不认帐,你别自己偷懒还赖到我身上!”
他几乎跳起来抗议“偷赖?我偷懒!你好没良心!我整个心思都放在你身上,高峰若是垮了,你要负大半责任,巴色不敕到你身上?”
“原来你谈得是一段倾城之恋?那也只好算你遇人不淑了,怨不得我。”
“怨你?怎么不想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不答应让我住下来,我会像今天这样终日奔波,把自己累个半死吗?问他说着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这种借口,亏他想得想来!
“你这么累了?那就早点回家休息吧。”
“你赶我走?你又要赶我走!我进门不过一个钟头耶,有时候我怀疑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赶我回家!”他像个受虐儿,有天大的委屈。
“好嘛,不逼你了,要不,你先躺一会儿,等十一点我再喊醒你回家。”
“这才像话。”
说完,他当真沉沉睡去,头枕着她的腿,一双长腿直伸到沙发外头去。
念愚轻抚着他略微凌乱的发丝,一边端详着那张雕刻般的脸孔,往常她并没有太多的机会能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从初次见面开始,他进驻她心头,便生了根似的,要挖除非血淋淋地开个洞。此刻她算是认了命,对于吉凶祸福难料的未来不愿再去预测,能抓住此刻吧!
时间在她沉思与他轻浅的呼吸中流逝,早过了她说过要喊醒他的时间,却舍不得出声打破这片宁静。
他不舒服地伸伸长腿,醒了。
“唉,我该回去了。”他说,却没有起身的意思。
念愚迟疑着。这么晚了,他又这么累,精神不济开车上路,若有什么闪失…
“你…你还是在这里过夜好了,我不希望你一边开车一边打磕睡,但是下不为例。”
崇岳自然是乐于从命。
他吹着口哨走进浴室去洗澡,全然没有方才疲惫的模样,让念愚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中了老掉牙的苦肉计了。
念愚边洗着他换下来的衣服,边听着浴室传来哗啦啦的水声。为一个男人清洗他的贴身衣物让她有一种身为妻子的错觉,一种短暂而真实的幸福。
幸而他穿的是四角平口裤,勉强可当做家居短裤来看待。念愚抖抖手中已烘干的衣物。若是他穿着广告中看起来十分性感的子弹型内裤在屋中晃来晃去可真有些,嗯,十分不像样。
上衣倒是不成问题的,他那件被她据为自己休闲服正可物归原主。念愚从衣柜底部取出那件马球衫。自从他天天往她家里跑,她就没再穿过,在一个男人面前穿着他的衣服是太暧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