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尽一个做妻子的义务?
叶明辉则已经习惯了她的沉默不多言,今天她主动约他出来用餐,买婴儿用品足以证明他们之间的关系,然她仍坚持自己付帐。
念愚补偿似地拉住他的手,在他颊上轻轻一吻,一边想藉此寻些温暖。云层堆积得越来越厚,透不进一丝阳光,气象局的寒流预报是正确的,寒流早就来了,要不,她怎会觉得越来越冷?离开这儿吧,可她又舍不得那一花架的花,至少它在视觉上是温暖的,在别的地方连这一点都不可得。
“是的,我会习惯的。”她想要说服谁似地重叶明辉刚才的话,身躯颤抖得更加厉害。
隐在树后的崇岳再也忍耐不住,他走了出来,脱下身上的毛呢大农和喀什米尔羊毛围巾,而各怀心事的念愚和叶明辉并没有注意到他。
“你不知道吹着这样的冷风,她是会生病的吗?崇岳指责地说,一边将大衣和围巾往念愚的身上围得密密实实。
念愚愣愣地望着他,围巾上有他的气息,她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你是谁?”叶明辉的问题讶然而止,不须再追问,由念愚看他的神情,他就可以猜出这个男人的身分,虽然他方才的问题是针对自己,可从头到尾他的眼光却不曾稍离地盯住念愚。
最初的惊喜方过,理智开始浮现,念愚挣扎地要拉下身上的大衣。“你来做什么?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还是你要我把来龙去脉再解释一遍?”
“你真不能原谅小葳吗?那具的是无心之过——”
“有心无心又有什么差别?终归妈妈是…”她便咽着,说不出话来,泪水在眼中积聚,再也找不到一个收容的地方。
崇岳不舍地将她拥进怀中“但是妈妈也不会乐意你这样惩罚自己的。这里太冷了,我们到车上支谈好吗?”他的声音又低又柔,要拒绝机智乎是不可能的任务。
念愚终究还是奋力推开他,将大衣围巾扔回他身上。
“没有什么好谈的,我与任何姓崇的都无话可说!”她紧握着叶明辉的手,想从他那儿寻到一些力量。
叶明辉笑着叹气,他这根稻草虽然唾手可得,却是不济事的。
念愚一鼓作气地把必须说的话说完“我已经有了未婚夫,下个月就要结婚了,你也看得出来我怀孕了,我和明辉的孩子就要出世,婚事是不能等的。你不要再来纠缠不清,木已成舟,你说什么都没有用了,麻烦你有点风度,大家好聚好故吧!”
听她亲口承认有了别的男人,崇岳再好的修养都无法维持。“未婚夫?你忘了谁才是你的未婚夫?原来从一个男人的床上到另一个男人的床上,在你而言只是咫尺的距离,或者这是你的职业习惯,你居然连等一等都不耐烦?”
闻言,念愚脸色苍白的反击。
“等一等!等什么呢?等待我那可怜的妈妈死而复生吗?或者你以为崇氏是地上的阎王殿,可以操纵别人的死与生?崇葳是杀人凶手,而你则提供了杀人凶器!若非靠着你供应的金钱,他有能力开着那辆杀人机器上街逞凶吗?如今妈妈魂归离恨天,而他逍遥法外!法律拿他没办法,我也拿他没办法,我唯一能做的,是远远避开他那张让我恶梦不断的凶犯的脸!难道连这样都不行?我还要受你的羞辱?谁都可以看不起我的过去,除了你们兄弟俩!”
念愚一番话说得崇岳灰头土脸,但困兽仍需做最后一搏。
崇岳放软了语调“你真的不能看在我们的感情上,慢慢试着去原谅他?你知道他已经付出代价了,你不能就这样给我们的爱情判了死刑,不给一点上诉的机会,这对你太残忍,对我也是。你以为妈妈会高兴看到你这样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