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
洗浴饼,换穿过了干净的T恤,当然,是他的T恤,所以长度及膝,走起路来空空洞洞的,她跟着他临时找来的夹脚拖鞋,漫游在这栋两层楼的老旧屋子里,到处弥漫着久无不迹的寂冷,阴暗不明,客厅较亮,墙上有几张年龄不等的遗照,其中一张是位长相古怪的老太太,她审视了一会,似曾相识,但确定没见过,她赶紧转开脸,老人一双尖锐的目光令她颇不舒服,决定回头找安曦。
二楼光线明亮多了,她直接走进一间敞开的房间,里头无人,但有安曦换下的衬衫和长裤,她尽情张望着,房内没什么特别的陈设,是个简单的单人卧室,无多余障物,显然很久以前经过整理后,就没再住人了。
靠床有张书桌,桌上有个像才被掀开的盒子,她走过去探头一瞄,两眼亮。
里面是些彩珠项链、银手链、发夹…全是些小女生的玩意,她好玩的挑拣细看,把手链戴上,就着天光左右翻看,和她父亲送过的礼物相较,明显看得出来这不是多值钱的东西,但不失有趣,尤其是矢车菊花形的发夹,非常别致,她别在发鬓上,想找面镜子端详,一回头,和安静走来的男人撞个满怀。
“噢!”她低呼一声,揉着额角,腼腆地看着他,想到了什么,急着摘下手链,安曦阻却道:“没关系,你拿去吧!不是名贵的东西。”“不好,这像是有人的--”“是你的。”他笃定地看着她“全都是你的,拿走吧!”“我的?”她呆了“为什么--”她不再问下去,安曦的眼睛一派认真,也许他另有涵意,他想说的是--“收下吧!全都是我送你的。”“谢谢!”她满心欢喜地道谢,当宝贝般把盒子捧在怀里。
“站好别动。”安曦吩咐,他略弯身,从手上十元硬币大的小圆盒里沾了点药膏在指腹上,细心抹在她刮痕累累的小腿上、手臂上。“疼吗?”“不疼。”她真心说着,一点也不疼。他的手指擦拭之处,在毛孔上泛起一阵若有似无的暧意,和电流般的麻痒。
结束后,他在她面前站直,欲言又止地注视她,必次似乎想开口,还是沉默。她坦然迎视他,最后,他叹了口气,面庞朝她俯贴下去,她配合地闭上眼,屏住呼吸,高悬一颗心等待着,几秒后,只感到前额轻轻印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没有更多了,她睁开眼,他已转身离开。
“大哥。”她唤住他。
他停下,微笑以待“什么事?”她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她向前一步,偎进他怀里,环抱住他的腰,轻喃着:“大哥,我们今天不回去好不好?”她感觉到他的僵硬、他的呼吸、他的安静,等待的、心的狂跳,他终于也楼主她,长指摸过她亮滑的黑发,哄孩子似地轻语:“我们不能,衣服都烘干了,我们得回去了。”“大哥在怕什么?”她拽住他的衣摆,十分气馁。“如果你不喜欢我,就不该带我来,你到底、到底是怎么想我的?我知道我不够迷人、不够成熟,我不知道男生到底要什么,我唯一知道的是我喜欢你,喜欢极了,你——可不可以不要推开我?我很害怕…”这才是他们之间的难题,他如何对待未经多少世事的少女诉说成人世界里错综复杂的考虑,还有那段无法轻易言说的往事?